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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 (1/2)

朋友们,我叫柳雪,是一个长相一般,学习一般,又没什么性格的女孩儿。

但我保证我的一颗爱他的心,简直天地可鉴。

我不知道他在城里见过多少漂亮女孩儿,不知道在他所见的那些世面里,有没有一个女孩儿让他也这般魂牵梦萦,就像我对他魂牵梦萦一样。

两年前,爷爷的死对头兼好友霹雳虎去世。

——

两人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块地打的翻天地覆,后来霹雳虎上山干活掉进山沟被下地干活的爷爷看见发善心救过一次,就这样又吵又打小半辈子的人意外的成了好友。

逢年过节互相送送礼,话话家常,冰释前嫌。

还没好多久,霹雳虎被一场车祸带走了生命。

作为冤家,作为邻里,我们一大家子也理该去服丧吊唁。

我柳雪也在其中,一边照顾妹妹小阿妍,一边像个小大人似的跟在家长身后,烧火盆,摆桌子。

他家原本就老两口,现在就剩一个老太太,这下彻底成了孤寡老人。

妈几次去抚慰要哭的昏倒的老人,怕她留在灵堂触景伤情,特地将她扶进院中,让她换换空气,反正老太太岁数大,也帮不上什么忙。

柳雪则搬来一个竹编小凳抱着阿妍在院子中叠元宝。

终于,老太太不昏迷了,枯坐着,连哭都不会了。

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等着谁似的,望天望地。

柳雪偶尔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很快就又低下头,她和这老人家不太熟,不忍心窥见她的伤心处。

直到晌午,老太太一拍大腿,忽地站起来。

像被下了降头似的,喃喃道,”回来了,回来了。”

离她不远的柳雪闻声抬起头,顺着老太太目光看去,院门外停了一辆小轿车。

黑色的,像是也在服丧。

车里走下来三个人。

皆穿黑色,一对夫妻,一个少年。

柳雪猜,是霹雳虎的儿子儿媳和孙子。

柳雪不觉得奇怪,原打算就此收回目光。

那为首的中年男人走的很快,脚下生风,几步就到了老太太身边,然后脸皱成一团,抱着老太太哭起来。

”妈!”

像个小孩儿。

那个女人和少年倒是镇定很多,无悲无喜,板着脸。

关于表情,是在远处得到的信息。

待那少年走得近了,柳雪的眸子不自主地放大了。

一时间,她觉得全世界都静了下来。

不知道怪不怪那年夏天的风,为何那样热,热的人脸都红了。

他怎生的那样好看。

皮肤比她白,两道弯月眉,却没女孩子那样秀气。

眸子澄澈,唇红齿白,一头略长的碎发遮挡住了一些额头。

她呆呆的看着。

她觉得她流口水了。

不礼貌,太不礼貌。

可她就学不会矜持。

那少年被她炙热的目光所吸引,低头撇了一眼。

于柳雪足矣。

很快就插着裤兜走进灵堂,从柳雪的身边擦肩而过,那阵风带走了她手中尚未叠完的元宝。

余下的风都弥留这清香的,柳雪没闻过,和小村庄里任何一款香皂的味道都不一样。

让她彻底沉醉,沦陷。

柳雪眨眨眼,回过神来。

原来这就是宿命。

她的人生,在这样轻如鸿毛的擦肩中,悄悄地改写。

上了高中,柳雪读到了一句话。

你是无意过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方松明,你要对我负责。

你要对我负责!

他作为长孙要守灵三天,跪在祠堂整整三夜。

到了天上冒星星,肖娜才姗姗来迟过来帮忙打扫院子里的狼藉。

很多关系疏远的亲戚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交情深得那一批。

爸妈已经回去,回去前本打算也带两个孩子回去。

柳雪憋着一张小脸儿,不同意!

白天忙叨叨的厉害,叠元宝叠的手都断了,她不白给人帮忙,她要沾沾这家孙子得便宜。

由于爷爷还不走,柳雪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小阿妍跟你们回去吧,我要留在这儿陪陪爷爷。”

爷爷失去朋友多么悲痛啊,小柳雪多么孝顺啊!

父母当她是玩儿性大,没多想,许她留下来了。

她从东屋摸到西屋,从西屋摸到东屋,像个小猫儿似的,轻手轻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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