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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无分跟了他三年,如今楚月嫣一朝归来,直接入主中宫,让我成了整个皇宫的笑柄。

我强行镇定心神,跟随过去。

在看着他哄着楚月嫣睡下后,我平静地说:

“裴昭,我们谈谈吧。”

那一日,承乾宫外的铜雀台,天上明月如华。

一年前的夜晚,也是在同样的地方,他目光如灼,许诺为我虚设六宫,将来后位一定是我的。

此刻,裴昭艰难的告诉我,他这一生的心愿大多达成了,唯有楚月嫣。

他想让楚月嫣以我庶妹的身份入宫,将军府嫡女的妹妹,这样能最大程度打消大臣们的疑虑。

我深吸一口气,“若我不同意呢?”

他眼底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月嫣已失去记忆,心智如七八岁孩童,唯一能信任的不过只有朕。”

“我不会与她有夫妻之实,只是担一个虚名而已。”

“阿鸢,你曾说过不在意名分,我们只在朝朝暮暮。”

裴昭拥住我,我在他怀里沉默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也很希望如此,很想和裴昭能毫无芥蒂地继续携手一生。

但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我已在古代沉浮数年。

直觉告诉我,恐怕不会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我打点关系,找了宫里的老嬷嬷打听,知道了些从前的宫闱秘辛。

她告诉我,作为尊贵无比的清河郡主,楚月嫣之前跟裴昭同在太学,两人有青梅竹马之谊。

但是当时裴昭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楚月嫣志向高远,想当的是一国之后,于是拒绝了他。

所以,当先帝要派人去北羌和亲时,她毅然主动请命前往。

直到后来,两国交恶,他们彻底失去了可能,裴昭也郁郁寡欢了许久。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后来的事,小姐就都知晓了。”嬷嬷叹了口气。

后来,裴昭在跑马场与我既见倾心,我一次次不惜奔赴,救他于危难之中。

他眸中的深情亦不是假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些个春情摇晃的夜,裴昭曾在意乱情迷时,喊错过我的名字。

阿鸢,阿嫣。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原以为他只是一时喊错,却想不到那时的他,究竟在透过我,念着谁。

3

裴昭以让我照看“庶妹”的理由,拿走了我的出宫令牌,不让我出宫。

自从楚月嫣入住承乾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裴昭。

他整日陪伴着那个女子,不理朝政,全凭我代为处理。

一次在御花园,我看到了他们,正在一片花海间嬉笑。

从我的角度看去,裴昭的指腹正轻轻摩挲着女子的下颌,此刻浸满了宠溺。

“裴昭哥哥,你真的是嫣儿的夫君吗?”

他沉声安抚:“当然,你我两情相悦多年,嫣儿是我唯一的妻。”

望着裴昭沉迷的眼神,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一日,我一如往昔在文渊阁替他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就听到小厮匆匆忙忙来报:

“不好了,郡主在正门口晕过去了……”

我皱起眉,停下朱笔走了出去。

正门外,楚月嫣一身素净衣裙,倒在我的门槛旁,她眼帘紧闭,脸色苍白。

我这才知道,她从早晨就跪在门口,一直到中午,都无人给我通报。

正诧异时,裴昭已经闻讯匆匆赶过来了。

发现楚月嫣跪在我门前晕倒了,他瞬间慌了,仓皇地将她抱起。

“陆鸢,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你何故还要咄咄逼人?”

他深锁长眉,眼神充满深深的质疑。

却听到怀里的女子气若游丝地说:

“是我执意要跪的。”

“我已经知道了,陆姐姐和你有情,冲撞了姐姐和裴昭哥哥,嫣儿愧疚不已……”

话音未落,她便难以抑制地昏倒了过去。

楚月嫣在偏房昏迷了一个下午。

御医说,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只能开些安神补气的药方,情绪上不能再受半点刺激。

她终于醒了。我站在门口,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

“裴昭哥哥,嫣儿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嫣儿只是太害怕了,怕你有了陆鸢姐姐,就再也不要我了……”

裴昭心疼至极,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嫣儿不用怕,朕会封你为皇后,一定会让太医好好医治你。”

他走出来的时候,与我擦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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