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活？
这是一个荒谬的问题。
这是他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躺在街边乞讨时没有想到的问题。
可是，压抑着越来越强烈的怀疑，这种胃里绞痛的窒息感，却不允许他只是盲目地顺着眼前的路走下去。
罗泽皱起眉头，同样的疑问反复出现在他的唇边。
“你认为神灵说的对吗？”
这句话问完，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罗泽闭紧嘴巴，盯着瓦戈。瓦戈用看不深邃的眼睛看着维拉。
过了一段时间，瓦戈开口说道。
“我要问你这个问题。他们有没有通过启示向你展示一条道路？”
薇拉的身子一僵。
他们有没有给我指明道路？我当然可以这么说吗？这是因为有一些模糊的暗示指向“是”，但没有确定的答案。
假设他们参与了回归，这样正确吗？答案是“极有可能”。
他们是否借由圣王国的启示传达了自己的意图呢？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他们是否为我指明了道路呢？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自然会回答“我不知道”。
当被问及这个启示是否指明了我应该走的方向时，我的答案是“他们什么也没说。”
“…我不知道。”
诸神沉默了。他们让他陷入了这种境地。
“他们有没有说过你是对还是错？”
当再次被询问的时候，罗泽轻轻地低下头，吐出了答案。
“…不。”
他们从来没有告诉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是对还是错。
“那你为什么说他们给你指了一条路呢？”
“……”
“你问，为什么要遵从他们的意愿？”
罗泽的嘴里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我为什么要服从？只是这样一个疑问，萦绕了许久。
“小男孩。”
瓦戈的声音响起。听到声音，维拉抬起头，看向瓦戈。
“…是的。”
“别问我。你为什么会认为你的决定权在别人手里？”
听到这个问题，罗泽大脑一片空白。
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大脑都被漂白了一样。
瓦戈再次开口。
“你知道吗？神并不是给出答案的人。”
罗泽的目光转向了瓦戈，他看着那位面带微笑，嘴里说出的话语毫无波澜的怪异老人。
“相反，神是质疑者。可以说，他们是质疑你在特定情况下会做什么的存在。”
听到瓦戈的话，罗泽的思绪也跟着飘走了。
他们如何质问我？“他们让我陷入这种境地，是在质问我。”他们想通过我达到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
谁对他们的意图做出了所有这些假设？
“…是的。”
他感觉胸口一紧。这个问题的答案简单得可笑，但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怀疑过。
罗泽想起了为什么他没有想太多，花了很长时间才想出答案。
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偏见。
罗泽不相信他们无所不知。
然而，
“……他相信他们的无所不能。”
他相信他们所拥有的力量，相信他们所赋予的这些印记的力量。
罗泽以为他们会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因为他们有能力这么做。在只从别人手中夺走东西的罗泽看来，那些拥有权力的人也会选择这么做，或者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罗泽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谁做出了这些决定？
立下誓言的人，回归后直接前往圣王国的人，想要晋升为使徒的人。
“一切都是……”
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事。
瓦戈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神明的启示中，有没有哪一种启示可以决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有没有哪一种启示可以给你答案？”
罗泽再次进一步沉浸在他的思绪中。
瓦戈的启示。“审判世界的邪恶。”
启示录中并没有提到什么是邪恶，对邪恶的评判完全由瓦戈决定。
双胞胎的启示。‘领悟守护的真正意义’。
这份启示并没有给出该保护什么的答案。答案完全取决于双胞胎。
圣女的启示。‘将主的权威传遍整个大陆’。
那次启示也是如此。对于如何传播，没有答案。那个判断也留给了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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