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韩国公府邸。
时任大明中书省左丞相的韩国公李善长,因病正在此地休养。
从洪武三年开始,他几乎不问朝政,中书省的所有大事小情,全都由右丞相胡惟庸一手把持,他也落得个清闲。
但表面上不管,不代表暗中不关注,对于大明朝廷上的大事小情,他也是一清二楚。
今日,他便迎来了一手提拔起来的胡惟庸的大驾光临。
中书省左右丞相在朝堂之外的私人府邸聚到一起,可谓是世所罕见。
“惟庸啊,先喝茶吧!”李善长拈着花白的胡须,笑着冲胡惟庸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胡惟庸有些坐立不安的从一位侍女的手中接过茶,然后抬起头看向李善长。
“恩师,您作为中书省左丞相,已经赋闲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回朝廷管管事了。”
哎了一声,李善长哈哈笑着说道:“现在我大明朝廷里有你这位得力的胡相国,老夫这个中书省左丞相自然也落得个清闲。”
这话一出,胡惟庸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善长的面前。
“恩师,学生可从来没想过要取您而代之,更没想过要谋夺您中书省左丞相的位置,您可千万别听信谗言。”
李善长突然收敛笑容,急忙将胡惟庸搀扶起来。
“惟庸啊,你这是干什么?”
“老夫年纪大了,是该好好歇歇了。”
“你年富力强,正好是做事的时候,我也绝没有怪你之意呀。”
眼看李善长的态度,胡惟庸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终于放下。
好一会儿,他把这李善长的双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恩师,我这个中书省的右丞相现在也是形同虚设呀,连乌纱帽都被人给摘了。”
听了这话,李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胡惟庸的手背,接着转过身,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惟庸啊,你当我人在濠州,就真不关心朝堂上的事吗?”
额了一声,胡惟庸猛的瞪圆的眼睛:“恩师早就知道了?”
李善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恩师啊!”胡惟庸带着激动的神情来到李善长的面前:“这个晋王简直就是一个胡作非为的祸害,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他不仅离经叛道,他还歪门邪道,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皇上刚刚把监国大权交给他,他居然就在早朝上弄出了什么的科学技术部,并为此要户部调拨100万两银子。”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绕过我们中书省,直接召见了户部尚书方岳贡和吏部尚书王恕。”
“他这不仅仅是胡闹,他是在败坏我大明的朝纲啊!”
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胡惟庸,李善长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
“惟庸,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我没法不激动。”胡惟庸通红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那我们整个中书省都将被彻底架空了。”
看着胡惟庸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李善长微微一笑。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咱们这位晋王殿下是个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
“自从三年前他从那场重病中苏醒过来,整个人就像彻底变了似的,成了诸皇子中最闹腾,最飞扬跋扈的一个。”
说到这里,李善长背着手再次缓缓站起身,笑吟吟的看向胡惟庸。
“但他就算再闹腾,上面不还有皇上和太子压制吗?”
“现在他虽然身负监国重任,搞出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无非就一个目的,想敛点钱财而已。”
听完这话,胡惟庸猛的抬起头瞪着李善长。
“恩公啊,他一开口就是100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100万两银子的确不是个小数目。”李善长带着语重心长安慰道:“可我听户部尚书方岳贡说,他现在那什么科学技术部,花费的银子也不到10万两。”
说到这里,李善长凑近到胡惟庸的面前。
“10万两银子能让这位小爷消停下来,也算是值得了。”
听完这话,胡惟庸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恩公,您说的这个道理我也懂。”
“可是您不在朝堂上,你是没看到这个家伙到底是多么狂妄。”
“他是又莽撞又强势,谁知道他还会干出些什么离经叛道,甚至祸国殃民的事情来?”
“到时候,还不是得由我们中书省来收拾残局?”
说着,胡惟庸又长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希望皇上和太子爷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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