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府多饮了两盅,西门庆回去便有些摇晃。
家丁们看他如此,生怕他从马上摔下来。
来福小心牵着马,知道西门庆如今性情温不同往日,便忍不住开起玩笑,“官人的酒量好似退了不少呢。”
西门庆打了个呵欠。“胡说,分明是今日高兴。”
不过他心里明镜似地,自己的确不能多喝。
原以为还能继承西门庆的海量,没想到自己的酒量却跟来了。
失策失策。
回到府中,喝了两杯解酒茶,西门庆顺便让人把老掌柜徐硕给请来。
徐硕一听西门庆有请,脚下不敢停,很快来到西门庆跟前。
“东家,你找我?”
“是,今日我与孔府把风油精的买卖谈成了,你一会儿派人把那些设备送到孔府,再派两个人去指导他们使用。”
顿了一下,喉咙涌上两分酒气,“还有制作配方,需详细些,一步不能差漏。”
商人最需信用,他也是一样。
这还是自己的第一笔买卖,又与孔府有情谊,更加不能出任何问题。
徐硕听罢不由诧异,抬眼看着微醺的西门庆,心道东家怕是让人灌醉了,竟然舍弃这么赚钱的东西。
想了想,他眉眼又低了几分,还是忍不住提醒:“东家,您是风油精的开创者,若掌握此秘技,便不愁销路。”
其中利润自己便可占大头,与他人分账实不是明智之举。
西门庆明白他的意思,睁开眼看他,眸中一片清明。
语气中,染了几分严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就如今世道,不适合风头太过,家族间利益相关,还能赚取孔家人脉,何乐而不为?”
自己需要人脉,那东西才值钱呢。
徐硕听完暗暗心惊,没想到西门庆考虑的居然是这样。
有秘方而无人脉,那也无用。
想通这一点,徐硕诧异又惊喜,忙又作揖,“是奴才糊涂了,竟不知东家想得如此远。”
这段时间他总听来福他们说西门庆有所不同,不沉迷酒色,有了远见,越发明智了。
徐硕自是不相信,西门庆自小被溺爱,要风得风,沉迷酒色的酒囊饭袋一个。
他害怕药铺会败在西门庆手中,可如今……是真的不同了。
“无事。”
西门庆摆摆手,没把这种事放在身上,徐硕的顾虑是正常的。
如今脑袋清明起来,他又想到如今阳谷县市面上的薄荷等料都已经被自己给全数收购,孔家要少不了这些东西。
他又提醒徐硕,“去的时候记得把材料带上,孔家如今买不到那些了。”
“老奴晓得,东家还有什么吩咐吗?”
徐硕又提醒,他明白其中还有利润可以赚的。
做掌柜太久了,他想到的就是为本铺谋上更多。
只不过西门庆却摆摆手,示意不需要其他,一切按照自己的吩咐就是。
徐硕也只如今西门庆还没有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刚才对方的远见已经让自己诧异,自己不该再怀疑西门庆才是。
想到此处,徐硕便不再多言,躬身告退。
“那东家好好歇息,待做好了老奴再来回禀。”
“去吧。”
屋内清静了,只不过那股头疼的感觉便扰上西门庆。
他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只能以此舒解。
西门庆不是不知道其中还有差价可以赚,可是他也没有忘记孔明昌与原身的情谊。
自己并不想把商人本色发挥到极致,明白广结善缘的好处。
日后要用到孔家的地方还有呢。
“这头也不知要疼到什么时辰,下次再不这么海喝了。”他嘟哝着从榻上爬起来,准备进屋歇着。
他起了身,一瞬间头晕目眩的。
不过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难道是躺着血液不流通?
“官人,官人?”
忽有家丁在外头小声的唤,西门庆走了过去。
“怎么了?”
家丁一愣,忙禀说:“花公子邀您过去一趟呢。”
听到是花子虚,西门庆顿时什么醉意都没有了。
定是自己之前要的那些奴仆到了,没想到花家的动作那么快。西门庆心头暗自高兴,同时也松了口气。
要知道在宋朝要豢养私兵可不容易,此事是见不得光的,被发现了便是灭族的大罪。
这世道那么乱,花家不可能不听说。如今他们这么帮了自己,自己必须快些动作才是。
那些奴仆,就更加要小心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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