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渐眼，雪夜无星。
大地笼了层银白，西门庆一路踩着月光走进西门府，家丁们见了他纷纷行礼。
“大官人如今才回来，要不要备份夜里的吃食？”
“不必。”
西门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大半夜的他还是睡觉的好。
在花家待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留他饭。
进了屋，西门庆刚想歇息，家丁便说老掌柜徐硕已经等了西门庆很长时间。如今不知西门庆方不方便，与他议事？
西门庆听到来人自然不会拒绝，困意也散了，“让他过来吧。”
等了这么久，也难为他老人家了。
家丁应是离开，片刻便把徐硕给带了进来。
徐硕脱了外裘，“东家。”
“掌柜的过来坐着吧，咱们坐着谈。”西门庆打断徐硕的话，先把人引到为止上。
闻言徐硕也是一愣，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指头，慢慢移了过去。
“多谢东家。”
西门庆只是点点头，随后问起徐硕来寻自己的事。
说到这个，徐硕的面上露出几分欢喜来，笑着说：“东家，今天孔大老爷派人来过，说风油精已经开始量产了。”
一切都已经提上日程，日后只需要等着看成绩就是。
西门庆忍不住欣喜，没想到孔家的动作那么快，他还以为要好长一段时间呢。
他点点头，“这算是个好消息，不过未免出疏漏，掌柜你那边再派两个伶俐的伙计去孔家看着账本。”
虽不怕孔明昌，却怕他人不干净。
这头次做生意，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徐硕一怔，抬眼看了眼西门庆，后便笑着应了，“我明白了东家，此事你就放心吧。”
等回了药铺，他就挑两个最伶俐眼尖的过去。
说完这些二人也没有了其他事，西门庆留他喝了一杯热茶暖身，等到家丁扫好路才让徐硕离开。
如今事情渐成，西门庆松了口气。
只要一切都按照自己设计的步调走下去，他也不怕今后那乱世。
一夜酣睡，西门庆难得睡了一回好觉。
阳光从窗户透进，屋里多了冷意。
“大官人，你起了吗？孔少爷来了。”
家丁在外头小声说，心道这是西门庆少有的一次晚起。
西门庆听到声音一骨碌坐了起来，脑内微昏，还是立马召了人进来给自己梳洗。
等他再来到前厅时，孔明昌已经准备添第二杯茶了。
他笑呵呵看着西门庆，“我方才听你的下人说，今天你可是晚起了。”
“一夜好梦嘛。”
西门庆摸了摸脸，笑得和平常那样没个正经。
二人胡说笑闹一阵，这才回归正事，孔明昌正了正神色，“大哥，不知你这里还有没有制作风油精的配料？”
原是不想来西门府这里问的，毕竟之前西门庆已经送了许多过来。
可市面上一问，不是价格太高，便是直接没有。
西门庆听罢心里一思量，就知肯定是售量不错。这也算是一个好事，心头微喜。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作诧异状，“这么快？”
“大哥你有所不知，昨日制备的那批风油精已经被王家和花家给订完了。今天要做，才知配料不够。”
他也是苦恼，谁想到头一单便这样。
这可是准备长久发展的事，可不能就死在配料问题上。
西门庆听完眼底闪过几分异色，不过大概率是花灵他们所为。这事儿还是不叫孔明昌知道的好，看孔明昌那苦恼模样，他也是有些遗憾。
“说来可惜，昨天我已叫吓人把配料都搬给你们了，如今没有存货。要再有，我会联系你们的。”
一听此话，孔明昌只得唉了一声。
他心觉失态，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叫大哥看笑话了。”
西门庆失笑，“哪里的话，谁也无法料想未来不是。”
只不过说此话之时，无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知道没有存货，孔明昌也没有再多留，告别西门庆之后就回了孔府。
孔林听完只能叹气，手中转动盘珠的速度不自觉快了一些。一时眉头紧锁，愁色满脸。
“爹，如今该怎么办？”孔明昌小心问。
他们如今看重这个生意，绝不能死在第一步不是？
然而孔林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抬手，示意孔林给自己一点思考时间。
过了片刻，孔林招手叫来家丁。
与家丁附耳说了几句什么，家丁便跑着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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