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史雄,西门庆又把自己府中的下人都给敲打了一遍,生怕他们说漏嘴。
只要对外统一口径,便不怕什么。
西门庆做完一切,正要回屋子继续看书,外头家丁噔噔噔地跑来,嘴里喊着:“官人官人,花公子来人请你过去一趟呢!”
听到声音,西门庆愣生调转了脚步。
“可真的是请我过去?”
“是的,那花少爷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呢,官人随我去见就知道了。”家丁一边说一边追着西门庆跑。
可走了半路,西门庆想起什么,又去拿了库银方才出门。
他也是高兴的昏了头了。
花府。
花子虚早已等候许久,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西门庆直接拿了名册过来。
询问了人数之后,他大笔一划,“就这五十个吧。”
“五十?”
花子虚抬了抬眼皮,没想到这一回要得这般豪迈了。
不过他是信西门庆的,只要这银钱不少,自己都没什么意见。
西门庆点点头,把册子还了回去,很快花府的家丁就把他需要的五十人给挑了出来。
那些人在西门庆跟前站了一排,仍旧身形无差,不过这一回的要粗犷许多。
西门庆看了片刻,又问身边人,“他们是何来历?”
不似之前那些面皮细,这点细微之处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们都是梁山县的佃户。”
花子虚摇了摇扇子解释,阴柔的面皮此刻多了几分细腻气。
他看了会儿那些人,又转向西门庆,压低了声说:“你不要看他们是佃户,因闹了匪患外出求生,方才卖个身做奴。其实也不差的,那力气多的是。”
“你要是嫌没趣儿,还能给你唱个山歌呢。”
花子虚挑了挑眉,语气带着蛊惑。
说到底他就是怕西门庆退货罢了。
毕竟是佃户,跟寻常的奴隶却不同。
然而西门庆此时心头正高兴着,才不会有退货一说,反而笑起花子虚:“你何时改了口味了?不听花娘唱曲儿,转头了解这个。”
“大哥你又笑我。”花子虚无奈摇头。
不过西门庆看着十分满意,他就放心了。
二人边说边交钱分契,这一回西门庆直接把人领回了府,安排那些奴仆在府中住下。
那些人有些诧异,只以为这新主子太过急了些。
然而西门庆自有自己的考量,等把那些人都给安排好之后,他又去了躺安排好的下人院中。
众人疑惑他突然到访,便听西门庆开了口,“我听说你们是因梁山县闹了匪患才出来的,可匪患之事,官府不管的吗?”
他做满脸不解,众人听着一脸懵色,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不该说。
“回大官人的话,那官府如今已名存实亡,那些匪徒的事,他们是万万不敢管的。”人群中,一个有些沙哑地男声传出。
众人让开一条缝,露出那说话的人。
男人一脸黝黑,阳光下闪着几分油光,可那眼睛十分精明。
他朝西门庆作了一揖,接着说:“不知大官人还想知道什么?小的定不隐瞒。”
胆识不错。
西门庆暗暗点头,想了想又问:“那如今的梁山县是十分凶险了。”
“情况的确如大人所说,官府不管事有的人投靠了土匪,有的人已经被生生饿死。我等还算是幸运的,能遇到大官人你们。”
只要有口饭吃,能活下去,为奴为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西门庆又点点头,没想到梁山县情况这般不妙。
他看向说话那人,“你叫什么?”
“小的名叫梁策。”
梁策,良策。
西门庆满意的点点头,一群人里有个拔儿尖的,总是有好处的。
此人胆识不错,谈吐也稳。
他对梁策道:“从今日起,由梁策负责分管你们,你们必须听梁策的话。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自有羡慕之意,却也都没有表现出来。
梁策一时半会儿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又对上西门庆那笑脸,他顿时感激涕零,“多谢大官人,多谢大官人,小的定不会辜负大官人的期望,尽心尽力为大官人办事。”
他算是遇到贵人了。
西门庆把他的话仔细想了想,心底却跟着有些不安起来。
按照如今的趋势,梁山县已经乱了,什么时候彻底崩盘是迟早的事。现在阳谷县还算平和,或许那些匪蔻大概率已经盯上这边,近期开始往阳谷县附近聚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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