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她自己偷偷跟来的,不是我。】
傅崇武手势打的飞快,一副急于跟傅凌薇撇清关系的模样。
【先生放心,我这就让她下山,不会让她打扰公主姐姐休息。】
傅崇武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用他的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姐姐,你怎么跟来了,我是要和先生去上课,你这样先生会生气的,你也不想看我被先生罚吧?】
感觉傅凌薇应该看完了,傅崇武收回本子,又哗哗地接着写道,
【姐姐最好了,你先下山跟母亲说一下,我做完功课就回去,谢谢姐姐!】
哼,若不是她生病住院跟隔壁病友学会了手语,还真以为这小子嘴甜心善。
傅凌薇半弯着腰手摸上傅崇武的头发,一脸认可地点着头,“小武弟弟,那你可要好好做功课,我和母亲对你学的功课可是很好奇的,刚才你们提到练字,不如一会儿回来把你平常练习的字拿给我们看看?”
傅崇武:……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谁!看的懂么?
心里吐着槽,面上一脸乖顺地点着头,还写了几个字举给傅凌薇看。
【好的,姐姐!】
傅凌薇看傅崇武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都快装不下去了,才挥手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的视线和那个僧袍少年再次对上。
那人眼中早就恢复了平静,似是看她又似根本看不见她,仿若站在他周围的所有一切都如同空气,进不了他的眼底。
真是一个怪人。
傅凌薇顺着来时的山路下山,她本来是跟母亲来看望她年幼孤苦的弟弟,若是这个弟弟单纯善良她可能不会做什么,最多以后找一些可靠的人保护他,可没想这小子一见面心眼就不小,也许他能适应好侯府的生活。
如今母亲掌管侯府一半的中馈,接下来就是和府里的那个女人打擂台,而崔姨娘未必肯忍,若她对母亲身边的人下手,这个远在他地的弟弟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一旦傅崇武出了事,纪氏肯定会大乱,也会引发各种意想不到的事端。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傅崇武放在身边。
顺着山路一路下来,来时的太阳已经躲在云层的后面,渐渐山路上刮起了大风。
傅凌薇收回发散的思绪,观察周围,来的时候只顾着盯着傅崇武,即使知道这个地方来过也没时间去搜寻记忆。
那个时候路两边还没有这么多树,只有一条可供五匹马共同行驶的山路,可如今,山路基本消失不见,只隐约有一条可步行上山的小道。
小道中间也长满了杂草,再加上周围树木繁盛,和一般的山林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会有人想到这里曾经会有一条山道。
突然,傅凌薇呆立在原地,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在她的左前方,一片一眼望过去数不尽的山包。
乌云压的更低,空气中湿黏的空气粘在衣服上。
傅凌薇拧眉,嘴唇抿的死死的。
她一定看错了!
她怎么看到那个墓碑上写着施少雄的名字!
那个一人可抵百人的凌国大将军,即使她身死也被她的命令困在边塞的施少雄!
怎么会跟这几百个墓碑葬在这里!
不可能!
可直到站在这一座墓碑前,傅凌薇才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施少雄的墓,年仅二十六岁!
二十六岁!!!
她死的时候他就是二十六岁!
所以大盛朝廷根本没有遵守诺言,他们还是屠城了?
傅凌薇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这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她明明已经答应他们赴死,只要她死了,他们就不屠城,不杀凌国将臣,他们就放过凌国的百姓!
轰隆!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那一天,就像今天一样,上午还是阳光普照,下午便雷声滚滚,大雨倾盆。
“公主,叶寒已经出发了。”丫鬟清宁避着人群,小声传达着暗卫那边传来的消息。
凌薇坐在马上,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却浑不在意,她挺直的脊背,就像一把开锋的尖刀宁折不弯。
清宁说完并没有走,凌薇回眸。
见清宁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公主,叶寒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让您别忘了约定。”
“多事!”凌薇冷言回了一句,可眼角的冷意却淡了一分,“就知道讨酒,我院子里那些,以后都归他了。”
清宁还想说,凌薇已经打马,往前走了几步,没了时机,清宁退出人群,她还有其他的任务,其他的话就等公主回来再说吧。
凌薇余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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