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叹了口气,主动伸手帮助张云翠接过包裹。
“伯母,此时你又能逃往何方?”
“青阳镇已被封锁,根本无法离去,难道要在街头露宿不成?”
听到第一句话时,张云翠几乎被吓呆,听完后面的话,她才勉强回过神来,干笑道:“对……你说的对。”
“伯父,你也放下吧,无需如此紧张……若我们逃离,阿泉又该如何是好?”
陈正初咽了口唾沫,双眸死死盯着陈宇,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异样与杀意……但他失败了。
陈宇的一举一动,都不似一个诡神,与他记忆中的陈宇毫无二致。
然而,在陈正初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清晰而坚定——眼前的这个身影,已不再是他所熟知的侄子。
陈宇已经逝去。
“你们先坐下,稍作休息,我去厨房为你们准备一些热茶。”陈宇注意到两人脸上的苍白未褪,他轻轻地拉开椅子,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张云翠和陈正初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下……
陈宇在厨房中准备茶水,同时思索着如何缓和这紧张的气氛,随口说道:“说起来,伯母,今早你留给我的馒头非常美味,不知是如何制作的?”
“馒……馒头?”张云翠显得有些茫然。
昨晚她与陈正初一同前往乱坟岗,哪里留下了什么馒头?
“就是放在菜篮子里面的两个馒头啊。”陈宇回答。
张云翠眼中的茫然愈发浓郁,她努力回想,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如纸!
“你何时给他留过馒头?”陈正初低声问道。
“我……我没有留!”张云翠同样低声回答,声音颤抖:““那菜篮子里原本放着断骨刀和菜刀,但我刚才整理东西时发现……它们不见了。”
陈正初的脸色同样骤变!
与此同时,背对两人站在厨房的陈宇,缓缓继续说道:
“那满头滋味儿,只是似乎稍微有些干硬……伯母,明日记得蒸的更加柔软些。”
客厅内一片死寂。
陈宇倒好茶水,递到两人面前,却发现他们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们无恙吧?是否身体不适?”陈宇不解地坐在他们对面。
“……无恙。”
陈正初深吸一口气,用脚将地上的包裹悄然拉至脚下,声音稍显镇定:
“小宇。”
“嗯?”
“昨日所发生之事……你可有印象?”
“昨日?”陈宇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记不清楚了……出了何事?”
“……无事。”陈正初轻轻抿了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直视陈宇的眼眸,
“你觉得……我们待你如何?”
“非常好。”陈宇理所当然地开口,“当年若非你们收留我,我早已冻毙于路边……我的亲生父母弃我而去,是伯父伯母将我养育成人,日夜劳作供我求学,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赐予的。”
“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赐予的!”
这句话如同春风化雪,陈正初的眼中闪过一丝宽慰与释然……
“那如果有一天,阿泉病重……只有你的心头血能救他……你愿意拯救他吗?”
陈宇愣住了。
这一刻,他感到这句话有些熟悉。
零碎的记忆从原主的脑海中涌现,陈宇的头部再次疼痛起来……他突然想起,昨天似乎也听过类似的话语。
“我……我……”陈宇抱着脑袋,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神情痛苦。
“阿泉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为了孕育他,你伯母服药过多,身体已受损……我们努力了十年,才终于有了这个唯一的孩子……”
“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孩子!”
“如今他病入膏肓,我们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死去……黄石巷的道人说,唯有一颗血脉相近,且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心脏所蕴的心头血,方能助阿泉渡过此劫……甚至还能踏上炼气士的道路。”
“你在我们家中长大,是阿泉的兄长……就如同我们的亲生儿子,我们从未向你索取过什么,但如今,唯有这一次……伯父恳求你救救泉儿!”
“告诉伯父……你是愿意的,对吗?”
在昏暗的灯光下,陈正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神透过朦胧的泪光,充满了恳求与期待,闪烁着对过往错误的悔恨,对宽恕的渴望。
他就像是一个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孩子,渴望着那一线迟来的救赎。
这一刻,被昨夜暴雨所埋葬的残缺记忆,终于被陈宇逐渐回忆起来,他一边强忍着头痛的折磨,一边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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