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不仅是邻居,还是同年同月生,只是她比他早出生3天,按照村里辈分习惯称呼,他叫她姐,他叫她弟。他们赶上了那个时代,刚进初中就被迫回家战天斗地了。因为她姓大有势,被培养成党员,当了村党支部副书记。他孤名独姓,只有耕田种地。幸有驻村工作队的领导看中了他的诚实与才华,帮忙搞了个民办教师指标,强行要村里让他在村学校当了民办教师。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只是她生性活泼,情感早熟,而他却生性单纯,不懂风月。这不:
(1)
那个夏天,天热得出奇。
一天晚上,她在学校参加村干部会议。散会后,她邀他一起回家,他同意了。
本来他们可以走大路从小河上游过桥回家的。可她偏偏要他陪她一起走下游,趟水过河回家。那时,月儿上弦一片朦胧,让人难以辨清水中坎坷牵绊。她要他让拉着她的手摸索着下到水里。
河水汩汩地流着。
“你听过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吗?”到了河中央她停下脚步问他。
“听过,那又怎么样?”他肯定的回答后又反问她。
“姐要你背我过河!?”她说。
“你不是我媳妇,我又不是猪八戒,我不背!”他听后大吃一惊,猛地一撒手,弄得她一个踉跄倒在水中。
“你,你!”她从水里站起身来本想生气地骂他“笨蛋”,却话到嘴边又变了调:“不背就不背,干嘛用这大劲,想淹死姐呀!”
“合该,谁叫你欺负我咧!”他嘻嘻一笑转身拉着她上了岸。
(2)
上得岸来,她拉他来到河边一棵大柳树下。
姐衣服湿成这样,回家还不挨骂呀!她埋怨他说。
那咋办咧?他轻轻地问。
反正是你把姐推到水里的,你自觉脱下外衣给姐穿上。她说。
啊!你穿着我的衣服回家,那不是“小妖精扯孙猴子的眉毛——找打挨么?”
姐把衣服扭扭,搭在树杈上一会就干了,反正你得陪着姐在这儿等,谁叫你推姐的!
没办法,他只好脱下他的衬衫和长裤扔给她。
姐到树那边换去,你不许偷看。她接过衣服,一边向树背后转一边调皮地说。
他只当没听见毫不理会。
她换好衣服后又绕到他身边和他并肩坐下。
那次,我听见老朱大叔和张大婶子逗趣时唱什么《十八摸》,你会唱么?她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问道。
会又咋样?他又反问她。
姐想听听第六摸的词儿是咋唱的?
他生气地一甩手站了起来,险些把她推倒了。
你以为你不傻啊!她也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简直傻到家了!
(3)
月儿已经悄悄地爬到那棵高大的柳树梢上,四周渐渐明朗起来。微风轻轻地的吹拂着,给人阵阵凉爽。
现在亮堂了,让衣服在树杈上吹着,走,我们到上面那块草坪上去坐会儿,草上坐着舒服。她一边说一边拉起他,向小河上游水边那块草坪走去。
你知道,织女是怎样才嫁给牛郎的么?在草坪上坐下后她问他。
不就因为是牛郎偷看了织女洗澡,并偷走了她的衣服嘛?他回答说。
那好,姐现在就到河里洗澡去,你在岸上看着!反正这衣服是你的,不用偷,拿走就是。她说着就要脱衣服。
我干吗要看,你不是织女,我又不是牛郎!他气鼓鼓说着,转身就躺在草坪上,屁股朝着河水。
你,你……木头!她只好陪她躺下。
(4)
躺了一会,她把他拉起来并肩坐着。
轻风吹拂,河水静静地流着,发出咕咕的响声。
你看,那月儿弯弯多美呀!她指着树梢的月儿感叹道。
是啊,弯弯的,尖尖的!他附和着。
你不是会唱《月儿一出照楼宵》么?
是啊!
那第三段是咋唱的?
月儿一出照楼宵,哥哥搂着妹妹腰,想必是等不急了……他随口唱道。
姐现在就想你搂着姐的腰……她半是娇羞半是大胆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身子就要向后仰着躺下。
不料,他用力一把将手从她的腰间抽了回来,气呼呼地吼道:没搞错吧,你!哥哥搂着妹妹腰,可你是姐,不是妹,我是弟,不是哥。搂什么?搂!
吼罢,又气呼呼地起身向岸上树下走去。
望着他上岸的背影,她轻轻地咕哝了一句:不就大3天吗!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粉嫩的脸颊滚落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