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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听房 (1/3)

听房

这故事发生在上世界70年代末期。

蒋明利老头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他凭着自己是土改工作干部的资本和正统的工作名声,依然坐在ZX医院院长的宝座上。

又因为他办事总也忘记不了过去的礼教,又名曰蒋明利,所以底下的人都在背地里叫他“讲理”院长,“讲理老头”,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这“讲理”院长虽然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医学,甚至连“肚子痛擦红汞”一类的笑话也闹不出,但因他有资本,有权,照样“自私的炉子”烧得红红火火。

这不,去年他把自己的老婆从农村户口,转成国家户口。上半年又利用公款把儿子送到市卫校学习去了。六月份又用职权把医院里的院花护士小程“强定”为自己的侄儿媳妇。因此,他真实每天喜之不美,乐之不及。总是扯着他个破锣嗓子,哼着他最近才从收音机里学的那几句:“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高……”的乐乐曲。

但不知怎的,近天来不见他的笑容,不听他的笑声,不见他看报,也不听他唱那几句乐乐曲,好象有谁欠他七斗大麦没有还似的,横眉竖眼,闷声做气。

你看他此时,正对着对门职工宿舍的灯光半卧在他那摇窝似的躺椅上,皱着眉,瞪着眼,撇着嘴,丧着脸,脖子上突起根根青筋,要不是理发师给他刮光了胡须,他脸上的胡须准得比钢针还厉害,这神情看上去真不亚于狼要吃人一般。

“哎!米酒煮好了。快来吃吧?”他的老婆——“快嘴婆”在后面厨房里喊到道。

他闭上眼睛,无应。

“哎!米酒好了,你吃呀!咋不吃呀!”“快嘴婆”又催道。

依旧无应。

“哎,你的耳朵让棍子‘拄’聋了?你到底灌(方言,喝的意思)不灌啦?”“快嘴婆”火了。

还是无应。

快嘴婆自然是知道她这位老夫君的脾气,没办法。她只好把一碗米酒端了出来,嘴里咕噜着:“犟牛精,灌就灌,不灌就……”

“灌灌灌,你就只知道灌,到嘴的肥肉都快让狼叼走了,你知道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像要和谁角斗似的,大声吼道。

这一吼不要紧,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叫,紧接着又一声“咣当”,“快嘴婆”手里的米酒带碗落到了地上,碎了,米酒浆了裤脚。快嘴婆的神经有点失调了。

“你今天是中了哪门子邪?竟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看看,你看看……”他用手指着对门的窗户。

窗子关着,窗户纸上清晰的印着一对青年人的头像,看神情正谈得火热。那男子还不时地打着手势,那女时而细语,石而微笑,真柔情……

快嘴婆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望去心里豁然开朗,一鼓尿包脸问道:“那是谁呀?”

“谁?还不是那个住院的瘸子!”

提起那个住院的瘸子,快嘴婆又来劲了:“我说吗,准不是个好东西。你别看他穿戴整齐,长得潇洒,说话斯文,凭他那会穿针引线的眼睛,就知道他是个‘邪货’。听说是个臭大学生呢……”

“你懂个屁,臭大学生?大学生现在可值钱!”他打断了她的话。

“是啊!大学生值钱,你那个穷当兵的侄子,人家瞧得起么?亏你还成天哼哼个没完没了,好媳妇,好媳妇,真不怕丢人!”

“我原说这孩子,年轻,漂亮,聪明,诚实,有礼貌……”

“别光拣好的说,还诚实呢,瘸小子一来,她就主动地给他打针、换药,像伺候男人一样地伺候着,还眉来眼去的。还漂亮呢,俗话说‘好看不好吃’,遇着有钱的就向钱看,心早跟着别人跑了。”

“跑了?哼!说得好听,跑了!”蒋老头似乎吼了起来。

“不说好的,你有什么办法?人家是自由恋爱。”

“她有权自由恋爱,我有权整她,我是院长,院长,你知道么?”

“你是院长,人家还关心病人,学雷锋呢!”

“这……这……”这“快嘴婆”还真不愧是快嘴婆,竟把个“讲理“老头说得无言以对。

将老头像挨了当头一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呼啦一下拉开抽屉,抓出一支“过滤嘴”,塞到嘴里,燃上火,大口大口的猛吸起来。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紫一阵,青一阵,也不知是恨“媳妇”,还是很那住院的瘸子,还是很自己脑子笨,想不出从“耗子”嘴里把那块肥肉掏出来的办法,肚子里别了一口气放不出,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屋子里沉默极了。不!还可以听到老头子和“快嘴婆”急促呼吸的粗气声。

沉寂一阵。

“哎!老东西,有了…”“快嘴婆”像发现新大陆似的,高兴地一拍掌,叫了起来。

“有了什么?”蒋老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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