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是一名店铺老板的初始技能。
对方看上去有些内敛。
从进门之后，就站在原地，吭哧吭哧，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太过内向了吗？”
深爱cosplay，并非常规意义上的性格开放。
极有可能，对方扮演的角色，完全就是藏匿本我的保护色。
就像是眼前这个少女。
街道外面那般冷冽，穿着依旧如此单薄。
显而易见，对方全身心投入到了扮演魔女的角色中。
而现在……
对方来到这里，或许并不是为了买书，只是单纯想要取暖。
对此，顾诚完全能够理解。
更重要的是……
作为一名自诩优秀的书店老板，顾诚有信心，将自己身后的滞销品推销出去。
进入这里，就别想轻易出去。
想到这里，顾诚主动开口道：
“刚刚很冷吧？”
“现在怎么样，暖和一点了吗？”
裴瑾心中一沉。
身体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冷？
那是刺骨的冰寒！
恐怖的半神被囚困于此。
目睹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裴瑾浑身的气血，早已被冰霜覆盖。
若非对方刚刚呼唤。
此刻的自己，最好的结局便是如同纵欲长鞭一般心神崩溃，成为疯子。
而最坏的结果……
则是心脏停滞，直接猝死。
毫无疑问，若非对方的施舍，自己根本不可能苏醒。
“对方什么都知道。”
“对方留下我的性命，目的是什么？”
身为圣女，裴瑾除了实力之外，智慧同样超群。
可此刻……
她的大脑却宛如浆糊，完全变成了一团。
身为人类。
她很难预判，眼前这尊，披着人类肌肤的神灵，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神不可揣测。
这一刻，裴瑾像极了一个单细胞生物，往日的聪慧，在极致的压力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因此，裴瑾只能硬着头皮，艰难的点了点头：
“冷！”
“现在……现在好多了。”
顾诚点了点头。
说话都有些哆嗦。
显然冻得不轻。
遗憾的是，店铺里面只有一个杯子。
无法给对方提供热水。
但是，舒适的环境，却能让对方快速恢复。
当然，顾诚不会刻意点破对方取暖的行为。
这是极没有情商的一种做法。
相反，让对方在这里待的足够长。
自己才有机会，将身后的书籍推销出去。
顾诚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女。
光从肌肤来说，对方就不是一个贫苦家庭的孩子。
浑身上下的肌肤，连同圆润的脚趾，都散发着细腻的光泽。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大户人间的姑娘。
或许，一瓶护肤液，就是普通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开销。
而富贵家庭，对于诸如cosplay，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大多数都有着抵触心理。
显而易见，对方是偷偷跑出来，参加了某种线下聚会。
内向、多金、热爱扮演。
简直就是buff叠满。
若把对方忽悠成客户。
无疑会是一个潜在金主。
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关心无疑是一个突破口。
思维转动，顾诚组织语言道：
“黑夜太危险，白天相对更安全一些。”
“虽然城市投放了很多安保力量，但这么晚，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还是在家更好一些。”
裴瑾一怔。
“这算是某种警告吗？”
“不！”
“对方说白天安全，这意味着，对方并非要限制欢愉教会的传教行为。”
“从某种角度来说，对方足够公平，祂并没有偏向无夜城，刚刚的敲打，或许只是厌恶，我打扰了对方的清净。”
对方什么都知道！
所谓的无夜城、所谓的自己、所谓的欢愉教会。
整个城市发生的一切，在其眼中，都宛如透明一般，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违心撒谎？
裴瑾没有这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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