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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千枕雨梦 (3/4)

彼弗在意,皆为空待。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自作多情。江水一春携露去,今朝明夕叶落兮。

此情何起,难问缘头,相识一场,未知归处。

或许缘,本就是圆,如同命运,是开始亦是结束,首尾难分,如莫比乌斯之环,从何处解皆能说通。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次相遇,或许本该是错误。

我不明白,那一日的“我”为何会着墨如此矫揉造作的文字,不过还是万分感慨,这落笔方寸之间,文学观赏性还是十足到位。

我也大抵明白了“我”和沈千的关系,也明白了林分和程队的无端猜想,也理解了故事中的“我”在林秒婚礼上那奇怪言语的行为。

门锁转动,瞬间将我从记忆的碎片缝隙之间拉回现实,大门被推开,我顺声望去,一个身穿羽绒服脖子上围着红色毛绒围巾的男人将一盒酒放到地上,身后还有一个脑袋探出,是林分。

虽与面前这个男人素未谋之,但林分给我看过他的照片,我一眼便认出他是余景。

进到屋子里后,余景把羽绒服扔到沙发上,磨拳擦掌,就要往厨房里冲。我提醒他脖子上的围巾。他愣了一愣,转而将脖子上的围巾轻轻取下,挂到房间的钩子上,微微一笑:“这是你妹妹亲手给我编的,习惯了,一时忘记了。”

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正愈演愈烈,隔着落地玻璃门,我看到换上围裙的余景正和林秒在厨房里一人切菜,一人炒菜,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看得有些入迷,以至于忘记了一旁林分的存在。

林分把右手在我眼前上下挥动一番,说:“怎么了,羡慕了。”

我丝毫不慌:“最应该羡慕的是你吧。三人中就属你最老,你不着急吗?”

林分笑了:“每次一说你就扯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一小时后,原本光洁无尘的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一眼望去,让人目不暇接。

“来来来,尝尝你们妹夫的精湛手艺。”余景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一大锅热汤从厨房里跑出来,热气滚滚,在冬日格外明显。余景刚把锅放下,就使劲搓手,不断吹气,看得出来,烫得不轻。

看这情形,余景也不像程队形容的那样不近人情,难道是因为我失忆给予的特殊关照?不过管他呢,先解决这一顿再说。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周围的欢笑声瞬间如泡沫般泯灭,只留下那锅汤沸腾翻滚的余音。

我离门最近,自然由我去开门。

门一推开,一个女性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头发不是很长,但略带波浪。她披一身米黄色风衣,脖间围绕围巾。她妆容简朴,但目光炯炯有神。

她抬起右胳膊,挥舞了一下。

“你好林时。”

我心想这应该就是沈千了,但我的嘴仿佛被胶水凝固了一般,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好林秒及时过来解围,她一把搂住沈千,顺带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说道:

“沈千快进来,就等你了。”

中午,饭菜都很好吃,但我却不知道吃了多少,也不知道尝到了些什么味道。

我无法理解这种感觉,正如“我”在笔记中写道的那样。

第一次会面,为何会一见如故?难道真如林分所言?

下午,天空倾泻了一场大雨,直到傍晚才喘息停歇。

傍晚,我们五个人出去散步,而他们三个人特意离得远远的。

雨后的空气着实带着点潮湿的气息,仿佛一些雨珠停留在其中,气若游丝,迷离万分,路上来来往往行人皆亦如此。

夜渐渐地吞噬了一切。

街边的商店和路灯发散出来的光芒,在沥青地上的滩滩水洼中得到反射,仿若镜子铺在了路面,映照出两个完全对映的世界,只不过一个朝上,一个朝下。

金光粼粼,格外动人。

突然身旁的沈千驻足,抬头看向夜空,不知她在寻找什么。

她的目光仿佛射向深邃夜空的激光,来回游移,倏忽停留。她抬起手,指向夜幕。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了一颗颗闪烁着幽幽蓝光和红光的亮点,我知道,在遥远的光年之外,那些是处于聚变之中的巨大恒星。

她说:“那是天狼星。”

而后她又将手移动了一些位置。

接着说道:“那是猎户座。”

她用食指画了三个圈:

“腰间的那三颗星,分别是参宿一、参宿二、参宿三。”

我点了点头。

她兀自说道:“他们都说你变了,但我觉得你没有,你还是原来那样。”

我躲闪着她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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