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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匿影藏形 (2/3)

盾河虽然是一滩死水,但依旧别有一番风味。残破的几片荷叶漂浮在水面之上,偶尔被清风吹起荡过几层涟漪。虽说是死水,但我感觉它与其他河涧并无大异,只不过浑浊了一点、死寂了一点。但谁又能否定曾经的它没有过那繁荣岁月,它也年轻过,年轻时的它清澈生机。它现在只不过落寞了、凋败了、迷惘了,这是它的错吗,不是。谁都没有错,谁都有老去的那一天,万物都是平等的。谁又有资格去侮辱那历经蹉跎、生机拂尘的老者呢?等自己老去的那一天,是否想过自己会被年轻时的自己侮辱呢?

我蹲了下来,双手扶着下巴,眼睛凝视着前方,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落在对面岸上的枯枝上,为寂寥的秋色稍微缀上了点点生机。落叶满地都是,我幻想在从那落叶上走过,“沙沙”的声音仿佛一种音律,胜过世间一切的丝竹之音。

一片落叶落在了我的头上,下意识的我抬起头,落叶仿佛在我头上休憩的蝴蝶,受到惊动悄然飞离,落入地面,与我脚下的许许落叶融为一体。我低下头,可落叶太多,不知刚才是哪一片顽皮的落叶。

我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更加清醒。我质问自己刚才为何要想那些与案件无关的事物,记忆深处的我告诉我,人本就属于大自然,在看见自然万物时,难免会触景生情。

我倏忽地站起来,开始回想案件的来龙去脉。

在案件的推理之中,我发现了一个不合逻辑的地方。那就是,凶手是如何做到来到露台和离开露台都不被监控拍到的呢。首先,他是不可能拥有隐形或者穿越等各种玄幻小说中才有的能力,那么,他既然要来,就必定要按常人可以做到的路线进入露台;其次,我们就要寻找,那条可以进出露台并且不会被监控所拍到的那条路线,这条路线肯定有但不会太多,顶多一两条,那么我们只要在这几条路线上查找是否有凶手遗留下的痕迹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真凶。但也不能抱有太大希望,也许即使找到这条路线,上面或许也不会留下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更不排除根本就没有线索的可能。

但是很快另一处不合逻辑的地方,像与第一处争先恐后似的,紧接着又冒了出来。

如果说邵尘是到露台遛弯顺便被凶手杀害的话,那么为什么整条楼道的监控上都没有出现过邵尘的身影。所以说邵尘走的肯定也不是正常路线,而是和凶手一样的路线。这一点又不符合逻辑,邵尘为什么要避开监控来到露台呢,他难道早就知晓有人要杀害他,过来送死,但又不想让人知道真凶是谁,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何苦呢?显然这种可能性也行不通。

综上所述,如果邵尘是来到露台后才被杀害的,所有一切都会违背常理。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邵尘是在被杀害之后才被凶手转送到露台来的。

那么我听到的那两声尖叫又如何解释?

似乎每一种可能都互相违背、互相交错、互相矛盾。这显然是凶手故意设计的。

当用不合理的思维去推理不合理的案件时,终将得到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顷刻间,我感到堕云雾中,十分彷徨、迷惘。

所有的线索仿佛在藏形匿影般刻意躲避着、逃窜着。

我憬然有悟,转身大步流星地向校门口走去。我不知我到底是在走还是在跑,也许是在走,也许又是在跑。但此时,“走”与“跑”已经不重要了。

我风驰电掣到小张与小邹身边,跟小张说了一句“我要进去,你跟不跟”,我便越过警戒线冲向校园内5号楼走去。小张在身后匆忙跟小邹告别,便一路小跑跟上来。

小张气喘吁吁,这真是令我大吃一惊,不过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毕竟他那么胖,跑这么点路途就喘也还算上合情合理。

小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我:“干嘛,你刚才不是来过一回了吗,这么折腾是要上天吗?”

我脚步飞快地迈着。虽说小张胖是胖,跑一会儿就喘气,但速度是一点儿也不比我慢。我没回答他的那个问题,反问道:“如果你是凶手,你会沿着哪条路线进入露台。”

小张被这一问,仿佛被嘴巴被打了似的,许久说不出话来。我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发现身后还是没有声音发出。我以为他还在思考或者压根不想搭理我。渐渐地,我才察觉到,身后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也早已消失。

我倏然回头,发现身后除了残枝落叶,早已空无一人。

我停下刚才还迈得极快的步伐,顿了三四秒,环顾了四周,喊道:“张警官,你在哪儿呢!”

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这个死胖子,就算玩消失也不能这么玩吧。

见其许久不应答,我决定不再寻找他,任凭他消失去吧,没了他也正好,反正我也清净点。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就在我不再对他的出现抱有希望时,突然一声“林时,我在这儿”映入耳帘。我瞠目结舌,目光“嗖嗖”地寻找着发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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