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章 怒折芳疑风盗明珠 (1/2)

顾坚眉一挑,颇有兴致地继续说道:“你先听着,突然有一天,江湖黑市上出现了一件商品——撷芳客冠上簪花一支,售价一枚铜钱,撷芳客没有否认,把花买下,提出要这个偷花贼当面交易,交易地点定在江湖有名的逐沙客栈。”

顾坚喝口茶润润嗓子,道:“当天一众江湖人齐聚逐沙镇,时辰一到,先是花香袭人,撷芳客也不怕被官兵抓,一身绣花织金衣大大方方坐在店中央,不多时,天外惊雷一道大雨倾盆,大家扭头去看,再转眼,撷芳客面前桌上就出现了一支花簪,撷芳客面色很不好,不知谁提了句铜钱,撷芳客忙看钱袋,果真少了一枚铜钱,当下他就把花簪折了,怒喊‘阁下留名’,二楼屏风后有个女子娇声回应,‘小女贱名不足挂齿’。”

沈怜思索片刻,“确实妙事一桩,仿佛是故意让人知道她是个女子一般,最后还要应一句。”

“谁说不是呢,大家循着声追到屏风后,只有美人画一张,贴在墙上,墙上连窗户都没有,是实打实的墙。”

“后来呢?”

“此事不出半个月,皇帝右袖被窃,四千张布告悄无声息,布告上自称‘小女子’,不求钱财,不留姓名,人们称她为窃袖,再将半月前窃簪花的事结合一下,编戏的,写书的,各种窃袖姑娘的事迹,明明只偷了两件不值钱的东西,却是史上留名。”

沈怜忽的一笑,“若因窃袖此事被废,那恒太子还有够冤枉的。”

“谁说不是呢,在四千人前都神不知鬼不觉,何况太子一人。”顾坚惋惜道。

他是并州人,前太子封去并州后仁德慈爱,作为并州世家之一他有幸见过几次,并王是个好人,他当时还为这么好的人被废而愤愤不平,但正如年少的沈怜所说,有德无才,当了皇帝也是有心无力,顾坚游历见识多了,又跟了沈怜三年,也意识到了这点。

令他不快的是,他比沈怜大五岁,却比沈怜晚认识到这点晚了整整五年,加起来就是整整十年,真是人各有命,生来才几岁就差人家十年。

“唉不对,你不是说要谈正事吗?”顾坚后知后觉。

沈怜回道:“这就是我来玉京的正事。”他眉眼秀丽,挂上了一如既往的清浅笑意,他千里迢迢远赴玉京,便是要,抓住窃袖。

芙蓉坊在玉京西市旁,里面住着一些从外地来京城经商的富人,著名的烟花巷就在坊里,鱼龙混杂之地。此时,芙蓉坊一家二进院子中传来一声大喝。

“你要抓窃袖!!”顾坚双手狠抓着沈怜的肩狂摇,好像要把沈怜的心摇出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声些,我怕还没抓到窃袖你就把我卖了。”沈怜拍开顾坚的手,他庆幸自己选了这么个地方买落脚的宅子,不然就顾坚这性子和嗓门,要是没门外那烟花巷掩着些,他的声音能传到金光殿上,“你这嗓子不去当阳桥前吼一吼,着实可惜。”

顾坚“呸”了一声,一拳杵在青石板墙上,“一会儿说是正事,一会儿说只听个趣儿,怜世子想一卦是一卦,来玉京前,你说是来吃喝玩乐的,来了你又要抓窃袖,怎么,忍不得你皇室受辱了?五年了才想起来报仇?您那哥哥当皇帝都不急,你远在扬州急个蒜苔!你他娘还真麻球烦了!”

沈怜安安静静等顾坚骂完,顾坚骂完了气也就消了,沈怜道:“扬州风软水甜,养了你三年,你这嗓门和拳头可半点没养软。”他又叹了一口气,“唉,你但凡是个沉得住气的,我在扬州就给你说了。”

“行,我沉住气,你现在说。”

沈怜摆摆手,示意顾坚靠近侧耳,然后低声讲述:“三年前新帝登基,我父王卧病,没有来玉京觐见,皇上赐我父王莲花明珠一对,分白珠和赤珠,藏于王府密阁,两年前白珠被窃,王府不敢声张,秘密搜寻,一直未果,上月,连赤珠也被窃走了。”

顾坚心下大惊,忍着没喊出来。淮王府密阁不仅机关重重,当中还养着不少死侍秘卫,那些死侍秘卫都是自小培养,经过养蛊似的选拔,毫不夸张的说都是真火里炼出来的,密阁的防卫程度只会比金光殿高。

沈怜继续道:“白珠和赤珠被窃当夜,那些死侍并未出现昏睡的情况,只觉一阵清风,那宝珠便似突然消失一般。”

顾坚忍不住叱道:“难不成是清风盗走的?”

“若是寻常珠宝,也便罢了,传说莲花明珠在每十年的夏夜,可以看见珠中莲花盛开,十年前父王得胜还朝,是先皇与我父王共赏,如今的陛下希望今年夏夜六月十七淮王可以携珠前来玉京,共赏神莲。”

“那不就只剩下三个月了吗?实在不行,淮王殿下再称病……”

沈怜轻摇头,微暖的风撩拨着他的发丝,也扰着他的心绪,“不可,三年前父王确实抱恙,未赴京已经多有不敬,这次算是补上三年前的觐见。”

“白珠丢失时,我们找遍了江南淮南两道,之后我想离开扬州亲自找寻,可惜沈惟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