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南二十里。
一万西凉军,正沿大道匆匆北上疾行。
士卒们虽情绪不安,但军心却仍在。
张绣策马狂奔,如刃的目光射向前方,恨不得即刻飞到宛城。
迎面胡车儿飞奔而来。
“启禀少将军,我们的细作已刺探清楚了。”
“那刘备在汝南新拜了一位军师,名为邓牧,乃荆州南阳人氏。”
“刘备假道灭虢之计,正是此人手笔。”
张绣一怔,眼神迷茫。
刘备军师?
邓牧?
还是南阳人氏?
“南阳的名士掰着指头我也数得过来,怎从未听说过这邓牧名号?”
张绣满面困惑,如此反问道。
胡车儿摊了摊手,无奈道:
“末将也不知道,这南阳还有邓牧这么一号人物。”
“细作只刺探到,此人乃是南阳邓氏子弟。”
邓氏已经沿落。
那这个邓牧,就是寒门之徒了。
张绣冷哼道:“原来是个寒门鼠辈,怪不得本将没听说过此贼之名。”
“少将军,还有一件事…”
胡车儿还想禀报,却欲言又止。
张绣沉声道:“还有何事,速速禀来。”
“这件事,关系到邹氏千金,先公未过门的夫人……”
胡车儿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
张绣顿时有种不祥预感,便厉声道:“邹氏千金怎么了,快说!”
胡车儿一震,不敢再吱唔,只得实话实说。
“据细作刺探,邹家千金在送亲的路上,被刘备军截走。”
“谁想刘备竟将这邹家千金,许配给了那个邓牧。”
“现下那邓牧,正在少将军的府邸中,大摆宴席迎娶邹家千金。”
“宛城的世家豪族,尽皆正前去贺喜。”
胡车儿低垂着头,越说声音越小。
张绣却是眼珠越瞪越大,额头的青筋越来越明显,一张脸渐渐也在扭曲。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
邓牧,一介寒门无名之辈。
帮着刘备破他宛城,气死他叔父也就罢了。
竟然还敢强纳邹氏!
那邹氏,原本应该是他的婶婶啊。
而且,这婚礼还是在他的府邸之中举行!
“刘备!”
“邓牧!”
“尔等竟敢如此羞辱我张绣,我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一声歇厮底里的咆哮声响起。
胡车儿等左右部将,吓的大气不敢吱一声,生恐被牵怒。
“胡车儿,传我令将!”
骂过之后,张绣眼中燃起森冷杀机,咬牙切齿道:
“攻破宛城后,给我屠城三日!”
“所以向邓牧贺喜的豪强世家,统统给我满门屠灭!”
“尤其是邹氏,男女老幼要给我杀到一个不留,连邹家一条狗都不许给我放过!”
“宛城这帮刁民,胆敢倒向刘备,我要让他们后悔莫及!”
西凉人以残暴而著称。
先前的董卓也好,后来的李郭樊张四将也罢,统治手段无不是残暴血腥。
一言不合便屠城泄愤。
张济就是因为他们杀人太多,把关中杀到人烟荒芜,没办法强征到足够粮草,不得已才流窜到了南阳就食。
张绣继承了西凉人的简单粗暴,自然是说屠城就屠城。
胡车儿却吓了一跳,万没料到张绣一怒之下,竟要屠了宛城。
宛城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处立足之地,哪有自己对自己动刀的道理?
“少将军,末将以为邹氏投靠刘备,破城后灭了邹家便是。”
“血洗宛城的话,会不会有些过激了。”
“毕竟宛城是咱们的地盘,屠了宛城除了泄愤之外,弊大于利啊。”
胡车儿大着胆子问道。
毕竟他跟着张氏叔侄占了宛城后,便强娶了本土女子为妻,算是成了宛城的女婿。
张绣要屠宛城,岂不是要屠了他老丈人一家?
“啪!”
张绣不等他说守,手中马鞭一扬,朝他脸上就是狠狠一下。
胡车儿痛到一声嚎叫,脸上赫然已添了一道鞭痕。
“本将军令已下,你竟敢质疑,你找死吗!”
张绣眼睛血丝密布,愤怒的喝斥道。
胡车儿被一鞭子打醒,意识到张绣现下已被刺激到近乎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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