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棚边上，秦牧点这一根烟等了起来。
张大山则是过去把灵车开过来。
没办法，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抬着一具尸体在村子里面招摇过市吧。
外面还有这老些村民围着呢。
就算他们想，那些村民可不干！
而就在这个功夫，秦牧也是打量起凉棚下的这逝主。
虽然是被一张破了边的凉席盖住，但还是能够从缝隙里面瞧出个大致的体型的。
身形不高，估摸着也就是一米五的个头的。
一双未被遮盖住的脚脖子也是泛着不正常的惨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淋了一夜雨的原因，在门板子下面渗出了好一些的水渍。
啧啧！
一想着这一路上还要与“她”呆上一个多小时，秦牧心里面就升起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时院子外面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秦牧知道张大山把车开来了。
手中的大前门一掐便卷起了袖子。
说实话，之前在焚烧车间的时候，他也是烧过两位逝主，但是那都是推车推过去直接送进炉子里面的。
像如这样实打实的抬一具苦主，还是头一遭。
“你在前面抬，等下听我号子！”
停好了车的张大一进院子也是撸起了袖子都朝秦牧说道。
秦牧应声点头。
“来，12..”
随着张大山的号子，两人一前一后弯下了腰了，只是这3憋了半天也没喊出来。
此时的秦牧也是有些憋红了脸。
“嘶，这么重？”
刚刚打量这逝主的时候，这估摸着最多也就是个八九十斤的样子，这就算是加上下面的门板子也就是才一百多斤罢了。
但是自己和张大山都成年的大劳力。
没道理连这个都搞不定。
而经过他这一趔趄，原本盖在逝主身上的凉席偏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一张苍白的脸。
秦牧原本就是在前面使劲，这凉席一偏，逝主的上半张脸正好是和他对视着。
瞬间秦牧后背便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这逝主的眼睛是睁开的，就这样直勾勾的和他对视着。
秦牧发誓，这是他两世以来，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死人的眼睛。
双目狭长，眼中没有丝毫的眼白，有的只是漆黑无比的黑色的眸子。
就像是无底洞一般的让人深陷不已。
后面的张大山见此情况，脸色一变心中暗道：“糟了！”
接着看向屋中叫道：“老嫂子，送你家闺女最后一程！！”
而这时候，一直在屋子里面抹泪的妇人也是靠着门槛上哽咽着：“闺女，一路走好！”
“小牧，小牧...”
张大山接连喊了三声，秦牧这才回过来神。
这一回过来神，秦牧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眼前哪里有啥漆黑的眸子。
凉席也是好端端的不偏不倚的盖在逝主的身上。
而且刚刚还觉得沉重无比尸身，也是轻便了许多。
嘶！
刚刚的景象是幻觉？
“行了，别愣着了，咱还要赶点回去呢！”
秦牧还在思绪着，后面的张大山出声催促道。
“额，好好！”
秦牧虽然心中迷糊，但还是架着逝主走出了院子。
此时门外面早就是围满了人。
这下仅仅是本村子的人了，就连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是围了过来。
“哎，可怜了这老二家的闺女了，这才十八的年纪，这说没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这老二家就这一个闺女，如今这也走了，你说这这老两口子以后的日子咋过呦！”
“哎~”
看到这样的场景，围观的村民里面说着说着都开始抹起了眼泪。
“大家都散了吧，这没啥好看的，散了吧！”
后面跟出来的村长看着这情景也是高声的喊着。
“村长，那我们就先走了，对了，还有骨灰过两天我在给送回来！”
村长抖了抖头上的方巾：“呦，那谢谢您了，还在麻烦您一趟！”
“小事，行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张大山便是一脚油门驾着灵车驶离了村子。
.............
车上。
车子已经是离开了村庄，此刻秦牧心里面还是对于之前在院子里面发生的情况心有余悸。
难道说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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