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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被谁灭了? (1/2)

作为朋友。

张飞不能再王大奎的伤口上撒盐。

岔开话题,拿起帽子拍去浮灰:“我这帽子,咋就过分了。”

听到张飞的话,王大奎这才抬起头,缓声道:

“原本也没啥事。

前几年鸽市上也经常有人戴这种帽子。

去年冬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拨人。

是七八个年轻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头上戴着黑毛线帽,挎着帆布包,包里装有菜刀,钢丝锥。

他们就躲在新北桥外围的小路边。

你要是空着手进鸽市,他们装作在旁边抽烟打屁。

要是遇到肩扛手提的,他们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

常年在鸽市混的,都是胆大包天的,有些还揣着盒子炮。

可是七八个人围着你。

菜刀架在伱的脖子上,锥子顶在你腰窝子上。

你就算是有两把盒子炮,也得老实。

那些人不是花架子,心狠着呢。

跟我一块练摊的二王,被他们堵上了,只是推搡了下,就被那些人囊了。

二王的腰子当时就破。

还没等送到医院,人就折了。

可怜他那老娘和妹妹,只能出走京城,投奔保定的娘家舅爷。”

也许是意识到扯远了,王大奎搓了搓脸:“从那会起,鸽市上练摊的,票贩子,倒爷们都把黑毛线帽称为抢劫帽。

那伙人后来被灭了,抢劫帽却没人敢再戴。”

“你说那伙人被灭了,被谁灭了?”

王大奎道:

“当然是派出所的同志。

鸽市上那几个领头的,跟毛线帽干了几次。

没能占到便宜,反而折了好几个。

他们一合计,就设了个套。

毛线帽傻儿吧唧的,还一个劲的往前冲。

当时就全被抓走了,这会坟头草该有两丈高。”

张飞:“.”

果然,在大势面前,就算是再牛批,你也得趴着。

王大奎道:“当然,这事儿做得不地道,鸽市上的人很少提起这些,只是从此便立下了不戴毛线帽的规矩。”

跟张飞谈道上的事情,王大奎感觉到有些不自在,闲聊几句后,把话题扯回张飞身上。

“你今儿个到鸽市上买啥?”

张飞也没瞒着他:“粮票,肉票,鸡蛋票,蔬菜票,对了,再要几张水果票。”

“就这些,你没必要到鸽市上跑,我就能给你搞来。”王大奎拍着胸脯子说道。

见王大奎愿意帮忙,张飞自然不推辞,从兜里摸出二十块钱。

还没等递出去,被王大奎推开了:“当年你还救过我的命,这点小玩意,我要是收了你的钱,我大奎以后还有脸面在道上混吗?”

张飞倒是真救过王大奎。

那还是两人一块逃课,溜到铁道上玩的事儿。

王大奎的脚被卡在铁轨里了。

正好有一辆火车驶过来,是张飞拼了命,才把他的脚扒出来。

张飞并没有以救命恩人自居,只是觉得王大奎的脚很臭。

张飞了解王大奎的性子。

这人好面儿,好讲义气。

此时要是把钱留下,那就跟打他的脸差不多。

“那行,等你搞到了我要的那些东西,咱们再算。”

张飞瞅瞅屋顶,天空已经泛白。

站起身道:“快天亮了,我还得复习功课,得先回去了。”

王大奎站起身送张飞:“你要的那些东西,数量不多,挺零碎的,估摸着得一整天时间,晚上你来这里拿。怎么样?”

“行。”

张飞扭头看看旁边的小屋,见里面没动静,笑道:“麻烦你代我给大娘问个好。”

张飞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过王大奎的娘。

挺能干的一个老太太,丈夫病死后,靠着帮别人缝衣服把儿子拉扯大。

只是那时候,王大奎家住在四合院旁边的一个大杂院里,而不是住在这条破巷子里。

出了王家的门,天色已经大亮,张飞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这条巷子里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房屋,地面上污水横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嗅臭味,应该是谁家把马桶直接倒在大路上了。

王大奎家为何会搬到这破破慥慥的地方?

怀揣着疑惑,张飞回到四合院。

紧了紧衣领,抬步跨过门槛,跟闷头往前冲的阎埠贵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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