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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大喜之日,夫君今日也劳累了,妾身服侍您安歇吧。”

裴砚眸底幽深得像一汪寂静的深潭,似要将我的一切都看透。

“夫人可懂如何侍奉?”

我的手心早已渗出细汗,嗫嚅道:

“来之前……房嬷嬷已经教导过了。”

此刻,我庆幸东宫的嬷嬷专门替我泡过了特殊药水,将我身上遍体的伤疤都祛除掉了。

可新长出的皮肤时日不久,稍有触碰,便会泛起嫩红。

不待我紧张,红帷暖帐被层层放下,裴砚已经伸手剥落了我肩头的嫁衣。

“夫人穿这红色很好看,改天让成衣局再制些送来。”

他一寸寸吻过那些曾经布满疤痕的肌肤,纤长的手指作笔,以我的身体为纸,细细描摹着。

最后,低低含住我胸前的红痣。

我双腿微紧,倒吸一口冷气,听到他问我。

“你小字是什么?”

我头脑有些发晕,抓住床边的帷幔,气若游丝地回答他:

“……玉瑶。”

我骗了他,嫡姐其实没有小字,这个带有我名字的小字,是我的私心。

裴砚丝毫没有察觉,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本王以后就唤你瑶瑶。”

他身上有清幽的水沉香,闻着让人很安心。

这是第一次,我被人完完全全引导取悦着,不需要主动逢迎对方。

我想,越无动于衷,我的戏才能越逼真。

欢愉将尽时,我拼尽最后一丝意识,将那羊肠捏破,在榻间洒上点点殷红。

直到后半夜,沉沉昏睡过去之前,我迷迷糊糊地想。

那些传闻,还惯是会凭空捏造。

裴砚他哪里是什么天阉之人。

分明是……饕餮。

翌日,我浑身酸痛,睡到了日上三竿,裴砚早已去上朝了。

掀开床帘,我愣住了,眼前聚集了三四十个丫头婆子,准备伺候我。

想起昨夜的情境,我仍不由得脸色灼烧,侍女采兰却奉上满满一箱奢丽的首饰,宝石簪子、点翠、珠花,皆是出自内务府的工艺。

“回禀王妃,这都是王爷送给您的礼物,给您养养眼。”

当今天子式微,一病不起后,作为威望最高,战功赫赫的诸侯王,裴砚已经摄政一年。

而裴砚承袭侯爵多年,是号称天煞孤星的冷面战神,嫁给他,更是不用处理公婆矛盾,妯娌关系。

况且,他实在有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成婚几日,裴砚几乎都没有在家,忙于朝政。

我得以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享受府里的一切。

除了金银珠宝换着戴,京中最有名的酒馆天香楼出了新菜式,裴砚总是日日谴人订了送来。

虽然他有时人回不来,却贴心地捎来了话:

“本王无福消受,还要劳烦夫人代为品鉴。”

我心中一喜,挥挥手示意仆人们都下去,不顾规矩约束,独享玉盘珍馐。

从小我就十分羡慕嫡姐,世家贵女的养成尽是精细,她有华美的衣服,精致的糕点,连煮茶的水都是收集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但是大夫人一直厌恶我小娘,说她是狐狸精。

而我自然而然也是小狐狸精,时时磋磨,冷饭馊食已是习惯。

即使如此,到底我也是尚书府庶女,就算配个九品芝麻官平淡一生,也不失幸福。

可这一切都被十岁那年,一个老道长的话打破了。

那老道只是路过姜府门前,看到在戏耍的我,摸骨之后,就说我是天生奇骨,练武的奇才。

父亲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就诞生了将我送到东宫讨好太子,以求他官运亨通的想法。

于是,从十岁开始,我就失去了自由。

我被关在后院没日没夜练武时,嫡姐正在和京中贵女们赏花作诗,画舫游湖。

每每我练不好,父亲雇的武术师傅就会动辄打骂。

而姜若湄也时不时来到我练功的密室,肆意鞭打我为乐。

我被抽打得皮开肉绽,哭肿了眼。

嫡姐只是愉快地笑:

“你是青楼妓子生的,果然就是下贱,皮糙肉厚,难怪爹爹要送你去给太子哥哥当肉盾。”

她不知道,比起当暗卫,太子更喜欢拿我暖床。

被送去东宫的三年,沈辞礼利用我多年习武的柔韧度,偏偏热衷于床笫之欢,开发各种各样的方式,百般折磨。

比起沈辞礼的野蛮,我觉得裴砚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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