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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旧梦 (1/2)

‘向阳村’依山而建,是北方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它三面都是大山,唯有南面是一个小平原,分布着另外几个村庄。村里的房屋,都是由上而下,呈不规则的斜梯排列,都紧挨在山角下。

唐朝人刘禹锡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刘是洛阳人,字梦得,晚年自号庐山人。相信如果他来到此地,一定会流连忘返。上面那几行字,与本故事没有多大关连。我写出来完全是为了混字数,提高一下全书的档次。

‘向阳村’山高水深,山谷间,一年四季都有溪水,从山上流下。它弯弯曲曲,经过几道山谷,西流入海。溪水边上,就是村里的饲养院,喂着生产队里的牛马和猪羊。

一九六几年那会,村里围山修建水库。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敢叫日月换新天。东山上大大小小,建了四个水库。最大的一个在村头,名字就叫‘战山河水库’。记忆有节点,你想起这个事,就会莫名其妙地又联想到那事,很奇妙。

我在东北面的一个水库洗过澡,被父亲发现好一顿狠揍,成功地把我打成一只旱鸭子。

那是后话,咱先不提。

我两岁那年冬天,母亲在家做饭,父亲去村头水井挑水。母亲担心我从炕上掉在地上,就用一根细绳子拴在我的腰间,另一端绑在窗棱把手上。我年幼无知,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不知不觉,将绳子缠在脖子上。慌乱中,拼命挣扎,绳子却越勒越紧,只觉得呼吸困难,渐渐失去知觉。仿佛眼前有一点光,一条小路,闪着昏黄的光。

父亲挑水回来,没听见我说话,叫爹。就问:“静静,今天得胜这么听话,不哭也不闹?”

母亲笑道:“他一天到晚不闲着,也许哭累了,睡着了。”

父亲闻言,随意伸手挑开门帘,向炕上看了一眼。这一望差点吓晕过去,只见我躺在炕上,脸色赤红,那根要命的绳子,正好缠在脖子上。他抢前几步,迅速解开绳子。母亲大惊失色,上炕抱住我大声呼叫:“得胜,得胜……”

我没有死,朦胧间仿佛坠入一口深井,看到有两座石狮子的大门。正想迈步进门。这时,听到母亲哭喊:“得胜,得胜。”停下脚步,喃喃自语:“娘,娘……”

正焦虑间,手中的瓷鸟忽然变成一只五彩的大鸟。我毫不犹豫,立刻趴到大鸟背上。那只大鸟一声清啸,振翅飞起,带着我离开井底。

我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瓷鸟,低声道:“娘……”

母亲喜极而泣,紧紧抱住我。此事过后,母亲深感自责和害怕,再也没敢用绳拴我。

第二年秋天,母亲生下女儿,取名石豆豆。我有了妹妹,非常高兴,隐约记得,妹妹是在公社医院出生,我自己还抢到好多鸡蛋吃。

五岁那年,大爷一家去东北闯关东。父母便带我和妹妹寄居在大爷家。大爷家建筑在河沟顶上,院落没有围墙。右侧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路边栽种着茂盛的榆树。前边则是一座老屋,很破旧的样子。在大爷家的火坑上,正好能看见老屋背面的屋瓦。因为上面时常会停留许多麻雀,很多时候我就趴在窗台上看着它们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唱歌。

村里没电,夜里家家户户都点火油灯。

那时火油非常贵,晚上一般还舍不得用它,生活很艰苦。平日里主要吃地瓜充饥,再就是吃玉米饼子。就算吃这些东西,大人还不能管饱。想吃白面馒头,只有等到过年。

一天夜晚,屋外月白如昼,亮堂的很。我睁着眼睛,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意间,我发现对面老屋的屋顶上,有好多的‘人’,不同的是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片洁白的光环,就像月亮一样圆满。

我转头看看父母和妹妹,他们都睡得很香,父亲甚至还在不断发出鼾声。次日清晨,我心神不宁。吃早饭时,将昨天夜里看到的事情对父亲说了。父亲见怪不怪,举出好多例子。他说人小时候天目未关,是能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足为奇。我信以为真,放心地吃饭。吃完饭,匆忙忙地跑出去玩。

母亲却非常担心,想请人看看。

父亲说:“这事你能和谁说?说了又有谁信?今夜我晚睡一会,瞧瞧情况再说。”

母亲问:“老石,你说叶家老三真的看到他死去的老娘?”

父亲点头,说道:“这事,我是亲口听他说的,错不了。”

母亲满脸疑惑,有话想说,却又不如何开口。父亲道:“有些事,我们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看对面老屋也有些年头,发生些怪事,也在情理之中。”

当天夜里,父亲一夜没睡,偷偷留意观察。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得对面屋顶如同白昼,哪里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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