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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凶手(四) (1/2)

“帕子?”赵姑姑睁大眼睛,吞了吞口水,“什么帕子?”

掖庭丞瞥了金荣一眼,后者上前,抖开一方鹅黄软罗绣花帕子,右下角正清清楚楚绣着赵姑姑的名字。

“这是你的不是?”掖庭丞冷声道。

“我这帕子好几个月前就丢了,我怎么知道它会出现在钱宝林的瓶子里?”赵姑姑忙道,“大人,您明鉴啊!定是有人要害我!”

“你不过一个掌事姑姑,有什么可给人害的?”掖庭丞无力道,“如此,你是否认书芹的指控了?”

赵姑姑连连点头:“我根本就没挨近过钱宝林的院子!”

掖庭丞身旁的小内侍如实记录。

阿雪留意到赵姑姑略显慌乱的神情,忽想到她之前说的还清了的债。

偏巧两三个月前钱宝林都丢了东西,而这个月却没有。

是不是……她偷了钱宝林的东西变卖了去还的债呢?

掖庭丞叹气:“好在钱宝林丢了的几样东西都是她自己家铺子里的,也都有标记,外头也认,但凡拿到宫外的当铺里,都能流回她家的铺子。”

“本官已派人去查了,明日便有分晓。”

赵姑姑神色不变。

似乎确实不是她偷的。

掖庭丞盯住她的神情,许久,挥手:“东云,把她带下去收押。”

东云立刻上前,按着赵姑姑,把她押走。

赵姑姑离开前回过头,最后望了玉宝林一眼,玉宝林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但终究,两人都只是相顾无言。

蜡烛终于燃尽,阿雪换了一支。

暖色的灯光又照亮了夜色的一角。

清苦的药香在空气里散开,春兰煎好了药,给玉宝林端过来。

“宝林,别多想了,喝药吧。”

春兰吹吹药,自己先试了,再给玉宝林送过去。

“春兰,”玉宝林木木地喝了一口,“你说,到底是谁要害我……是赵姑姑吗?”

“我不知道,”春兰摇摇头,温声安慰,“您别多想了,说不定明日就有结果了。”

“……是也好,不是也好……”玉宝林望着帐顶上白色小花,喃喃,“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让赵姑姑回去吧。”

白色小花和记忆里的渐渐重合。

“奶娘,这是什么花呀?”

“这是白花蛇舌草,”赵姑姑采了一朵,别在她的发髻上,“从前有人给蛇咬了就用这个治呢。”

“哇。”

“那这个草呢?”小时候的春兰仰起头,拉了拉赵姑姑的衣袖。

赵姑姑摸摸她的脑袋,笑道:“这是鼠曲草,一会儿我们采些回去,我给你们做青团吃。”

风吹过,田埂里的灰尘在日光下飞舞。

越舞越急,越舞越密。

终于,化作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爬满赵姑姑的面颊。

“宝林,”赵姑姑端着托盘,“这是新做好的青团,您尝一个吧。”

玉宝林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揪着垂下来的紫藤萝玩儿。

“不叫春兰过来吃?她一向爱吃这个。”

赵姑姑沉着脸:“宝林,既进了宫,就不能像从前那么没尊没卑的了。您是主子,春兰不过是个丫鬟,您吃的东西怎么能分给她?”

玉宝林撇撇嘴:“怎么就不能了?”

赵姑姑叹了口气:“您家世低微,在宫里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让别人看轻了是小,给人拿住把柄找麻烦才是难办呐。”

赵姑姑把一盘青团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腾腾的热气散去,终于变作石块般的冷硬。

春兰端着药碗,并不说些什么,只又舀起一勺汤药送到玉宝林嘴边。

草木寂寂,虫鸣阵阵。

阿雪回到房里的时候,穗红才刚洗漱完,正坐在床上用布巾绞头发。

“明雪,”阿雪刚一踏进屋,穗红立刻关好门窗,“今天都吓死我了。从前还没进宫的时候,听说书人说书,以为这些事儿都是他们瞎编的,今天才知道……都是真的。”

穗红哭丧着脸:“怎么办啊,明雪,我都后悔进宫来了。”

“别怕啊,不都过去了嘛,”阿雪安慰,“你要实在不想在宫里待下去,只要不是娘娘们身边的大宫女,到了一定年纪就能被放出去了。”

“可出去了……”穗红撇撇嘴,“出去了我家里肯定又要给我说媒,烦都烦死了,我就不能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嘛。”

“那你想好做些什么营生了吗?”

“……”穗红思来想去,“我家是卖核桃的,我好像除了卖核桃也不会别的。”

“可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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