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5、 (1/9)

不得不承认,哥哥嫂子当下所掌握的实际情况就如同他们事先想像的几乎一模一样,而安保和妻子则完全设想不到,甚至连做梦都无法提前预知,事情所发生的变化会朝这一有利方向悄然进展,变化得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快,原本还以为冥冥之中的一切变数要么虚假要么早已离开得遥无边际,可闪电般转变的真正事实,最终又不得不令人赞叹及佩服坎坷命运尚有如此折中的巧妙安排。等到双胞胎兄弟意外组合聚在一块重见天日,眼前近距离的一切就好比提前说明它早就演练好一般样,只是这“演练”时间太长,长得足以令人焦虑不堪,足足消耗了快四十年。而后边在镇政府接待办公室,兄弟俩悲喜交集热烈拥抱在一起之时,他们各自妻子的脸颊则无不流趟出既惊又喜的泪花,眼泪无论如何使劲擦去似乎都已擦不干……固然,惊喜与难过交集的家人重聚场景这里就不必赘述了。如今的阿娘,当几十年不见的大儿子突然意外回来周田且亲自跪倒在自己面前时,老泪纵横兼悲喜交加的老人家,不禁弯下腰亲自抚摸着她的大儿子那满头白发,并且嘴里仍然在喃喃的呼唤对方的小名‘平保’、‘平保’,老人已呛然泪下:“——儿呀,你这次终于回来了,可是阿娘实在对不住你呀……哎呀我的儿,我当年就不应该那般舍弃你啊,我的儿,阿娘总有阿娘的难处哇……阿娘今天本应高高兴兴,实在想不到你会提前回来家里看望阿娘,还亲自带着大儿媳妇过来,那就给阿娘仔仔细细瞧个够……娘不哭,娘本该高兴才对。今天正说要坐班车去始兴那边找你们的,阿娘这头可是计划得尽快去看看我的五龙兄弟呢……”只不过,当阿娘着急向平保询问起自己的郭五龙兄弟近况时,黯然得知五龙兄弟刚刚已离世,大概半个月之前走的,被脑中风无情夺去了性命。阿娘五雷贯顶傻了眼,看样子难受极了,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本还说不哭的,且刚才还好不容易止住酸酸鼻腔,那么她这会便又哇哇的悲呛大哭起来。

“老天呀,怎么会这样呐,我的五龙兄弟,到底我还是迟来一步过来始兴看你,你也就别怪妹子我太无情无义啊,妹子我的确来迟了……”阿娘现场泣不成声的模样无不令陪在她身边的儿子儿媳们感到揪心且无言,然而难过归难过,最终阿娘也只能无奈接受了眼下这个残忍的事实真相。“……看来,我们兄妹终究还是彼此错付了这么一生。”问题是,王凤喜老人内心一直清楚多年来她作为“妹妹”在“哥哥”心目中的位置,如果不是家里两位先人生前的执着愿望,藉望这对“兄妹”能凑合并配成一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也就不会变得如此微妙,大概那就是事与愿违吧!非但终究没能达成好事,相反还直接造成几十年彼此之间重重的隔阂与冷漠。“事实上,阿娘知道,五龙兄弟旧时曾另外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伴,名字叫曾淑琴,本来淑琴跟五龙兄弟年龄相差无几,反而我当时在他两人之中意外成了小妹妹,以前他们两个人经常私下走在一起,当然有时也会好心带上我,一块外出放放牛,同时也好让我独自走去山脚摘野刺莓,或爬上山腰采蘑菇,甚至还会摘山捻子……他们那时也经常吓唬我说,山上除了有野兽还会有野鬼,野鬼吐血信子出来会很吓人的,而且专门吓小孩子,又说夜间哭叫的猫头鹰就是小孩子死去才变成的模样,所以猫头鹰的哭叫很瘆人。淑琴上头有个哥哥叫曾耀生,下头还有个弟弟,名字我一下记不清了,好像是叫耀宗呢还是……反正他们的父亲名字则叫曾昭源,跟郭润是发小,郭润是谁,五龙大哥父亲名字不就叫郭润嘛,旧时两人同在一个私塾上过学,他们之间感情也一直很深,甚至曾经私下拟定五龙跟淑琴这一对儿女亲来着,只可惜往后郭家衰败了则不了了之……”旧时媒酌之言父母之命,看来两家感情私下再好,最终也逃脱不过无奈现实的意外安排。“明明五龙跟淑琴两人感情好得很,可两家却终究没法挑明上面那层关系,两人就一直拖着,到后面又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妹子我,只是我那时不太明白多少事理,我回到郭家才几岁嘛”。原来,郭五龙跟曾耀生早年同时作为壮丁同在一个营房共过事,和平解放始兴那年,又同时参加本地的“饶纪棉部下起义”,明智的他俩跟随当中一股投明弃暗的国民军和平势力积极投诚到解放军部队这边来,当两股部队顺利合并之后,大伙不花一枪一炮,很快就和平解放了始兴当地,他们两人由此又同时立下了大功。而耀生随后光荣参加了抗美援朝志愿军奔赴前线,再次幸运退伍回乡来,随后,在担任乡村干部之前,耀生曾经参加太平人民公社放运队,其中还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放排工。五龙兄弟的命运却意外发生严重的转折,足以可惜的是其后面酿成大错被判重刑,发配东北监狱劳改,妹子凤喜为了郭家香火继而不断,忍痛将四岁的双胞胎大儿子平保强硬塞给养父养母,并由老人另外帮这一“孙子”取了个好听名字叫郭怀明,同时期,为了保证怀明日后对亲生母亲心死,也出于其他层面的重要原因考量,中间大家基本就中断了所有关系不再联系。

且听听阿娘下面这般解释说,

“关于后边随着怀明长大的一切消息,基本都是靠耀生兄弟传达给我,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