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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许亲 (2/3)

岄不言语,只斜靠在八巧美人椅上,双目放空。

“瞿家二郎不能嫁。”文姝拉住钟岄的手,目光坚定,“管他什么瞿氏名门,泼天富贵,你嫁过去也只有受气的份儿。”

“钟家不似你家这般和睦,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钟家是谁掌家。”钟岄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苦笑了一声,“莫非你有办法?”

文姝蹙着秀气的柳叶眉,许久后下定决心一般拉住钟岄的手:“要不,让我娘给你家下聘吧。”

见钟岄神色震惊,刚要开口,文姝连忙堵住她的话头:“我知道这是昏招。但是,能躲一时算一时,说不准你明天出门就相着了个更好的,人家也看得上你,我们也省事儿了。”

看着为自己绞尽脑汁想办法,不惜将文逸都搭上的文姝,钟岄胸中流过了些暖意,温着她凉透了的心。

但是她还是抿唇婉拒了文姝的好意:“事情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再想想办法,你等我消息。”

文姝神色为难,却也点头应下,轻轻拍了拍钟岄的后背:“总有办法的。”

“要是真到了最后的地步,大不了我带着你逃婚算了。”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气氛也松快了些。

最后一夜,钟岄与文姝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直到天微微亮,文姝撑不住睡去了。

钟岄却无甚困意,裹了件衫子出了门。

明月还未西沉,熹微的晨光早已撒在地上。院中花花草草依旧,挂着晶莹的露珠。

出了文姝的院子,穿过长廊,钟岄也不明白自己想要走到哪里,只是想再看看,再看看自己欢喜了两个多月的闲散时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永远过上这般日子呢?

她也不知道。

“岄姐姐?”一声温和将钟岄拉回了现实。

钟岄定睛看去,却见沈沨正拿着一卷书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有些诧异地盯着自己,墨发未束,一袭青衫松松垮垮披在肩上,很是有读书人独有的单薄与筋骨。

“是沈小相公啊,这么早便起来读书了。”钟岄扯了个笑。

“岄姐姐怎么起得这么早?”沈沨放下书,系好了衣裳,行了一个书生礼。

“睡不着。”钟岄叹了口气,借着酒劲在沈沨面前也不拘规矩起来,“还有几个时辰便要回家了。”

“听逸哥儿说,岄姐姐家里给定了亲事?”沈沨淡淡问道。

“是啊。”钟岄苦笑一声,“可笑吗?自己的婚事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真的是半分主都做不了。”

沈沨抿唇没有应声。

“沈沨。”钟岄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向前走了两步,“你在成山说要任我罚的。虽然那时你救了我,我却也想无理取闹一回。”

“要不你赶在瞿家之前跟我们家提亲吧。”钟岄半开玩笑道,但脸颊如霞鲜红欲滴,眼神也带着些决绝与坚毅。

“钟家如今是我大伯母掌家,凡是子辈的事她总要横插一脚,我自小便不喜欢被她安排,她亦不喜我忤逆她的抉择,如今更是势如水火。”

“我不愿听从安排嫁到瞿家,更不可能嫁给文逸,所幸在这件事上你也吃不了多大的亏。我也不奢求能跟你举案齐眉,只求你能护我这一次,来日我钟岄结草衔环也会报答你。”

“这次算我求你。我会找到让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子,等你以后找到心悦或合适的女子,我自会下堂求去,必不会误了你的仕途。”

钟岄每说一句便向沈沨走进一步,话说完了也走到了沈沨身边,略带酒香的热气喷吐在沈沨的颈边,如炬般的眼神灼痛了他的心。

钟岄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院,也全然忘了自己遇见了谁说了什么话,只隐隐约约记得看见了沈沨。

一时想不出缘由,只当是自己喝多了酒做的梦罢了。

钟峤的马车走得快,不出一日便回到了武定城。

回到了阔别两个多月的钟府,钟岄有些恍惚。

刚回府,钟峤便拉着她同岳氏请安去了。

松竹兰菊、小池流水,岳大娘子的院中颇有些附庸风雅的意思。

两人赶到时,岳氏正倚在廊下看花。

“岄姐儿回来了。”岳氏微微一笑,“在文家住得可习惯?”

见岳氏面色平和,想必是消了气,钟岄松了口气,微微福身:“大伯母安好,劳大伯母挂心。”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同你娘为你敲定了门婚事,下月初八定亲。你也老大不小了,算是家里年长的姑娘,家里自会为你好好办一场。”

“那便,多谢大伯母了。”听岳氏完全不留回旋余地的语气,钟岄袖中的手心微微出汗。

回到房中,钟岄趴在黑漆雕花黄梨木桌上,拽着常欢的袖子:“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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