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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留杆诱鱼 (1/4)

“这砚台乃当今圣上御赐给先生的宝贝,文逸你也敢偷窃?你文家不怕抄家吗?”吕蒙之指着文逸的鼻子骂道,“到底是商户之子,骨子里都改不了的奸诈。”

文逸已经清醒过来,冷笑一声:“笑话,我为什么要偷先生的砚台?更何况昨夜我醉了酒,早就回房睡了,哪有偷先生砚台的机会?沈家大郎自可为我作证。”

沈沨闻言上前一步,庄正地向一直默默无言的章珏行了一礼:“弟子可以作证。”

“正因为喝醉了酒,才更有胆子偷盗不是吗?”吕蒙之反问道,“前几日你便说过现今的砚台商户粗制乱造,唯有先生案前的墨砚堪称绝品。”

文逸仔细想了想,自己之前确实说过这话,但也是自己随口同沈沨说的玩笑话,不知怎么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见文逸不说话,吕蒙之更是得意,上前一步,盯着文逸的眼睛:“你刚刚说你昨晚喝醉了酒。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你平日有贼心没贼胆,昨夜醉了酒正好壮了怂人胆呢?”

“一派胡言!”章曈抢道。

“你住口。”一直不做声的章珏开了口,瞥向了焦急的章曈。

“叔父,”

“唤先生。”章珏瞪了章曈一眼。

章曈连忙改口:“先生,以文二的为人,断不会行偷窃之举!”

“你见识浅薄,与文生相识不过数月,拿什么给他的品行打包票?”章珏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

“既然你同你爹说的是忧心学业年节早归,便在县学中给我静心修学。院规有不许饮酒一条,你去藏书楼给我将《治学论》抄五十遍,抄不完不许出藏书楼。”

“先生!”

“滚回去。”章珏是真动怒了。

章曈只好忍着气出了前厅,临走担忧地看了一眼沈沨与文逸。

章珏平复了心情,看向文逸:“学院纵酒、言行无状、偷窃。文生,你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先生!”文逸有些难以置信,“先生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学生吗?”

“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辩?”章珏瞥了一眼安放在桌上的砚台,平静地看向文逸。

文逸一愣,眼神闪烁,心中委屈,说不出话来。

沈沨见状忙上前一步:“先生,可否让学生一试?”

章珏瞥了沈沨一眼淡道:“你可放心,此事与你无关,先回去吧。”

“学生与文二自小一起长大,自然相信他的为人。况先生就单凭一人之言便草草结案,传出去也有损先生和县学的声誉。”沈沨扫了一眼吕蒙之,垂首道。

“你和文逸……”吕蒙之被章珏的眼神打断,噤了声。

章珏看着沈沨平和却坚毅的神色,半晌道:“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限你与文逸二人在三日之内,找出偷盗之人,否则你们二人便都不用在县学待下去了。”

“是。”

钟岄得到消息之后随鹤鸣匆匆赶到文逸的院子。

云朗在院中急忙同她说了文逸的处境与三日的查案限期,将钟岄迎进了屋。

刚进屋中,钟岄便见到书案前被气红了眼睛的文逸,又见文逸一边的沈沨朝自己摇了摇头,明白了文逸心里委屈。

钟岄上前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文逸的背,开着玩笑道:“文二少之前不是说过流血流汗不流泪吗?如今这副模样要是被你大姐姐看到了,岂不得好好嘲笑一番?”

文逸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哪,哪有?我文小爷只是眯眼了而已。大姐姐想嘲笑我,等一百年再说吧。”

“二位公子,钟姑娘,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要想一个在三日内找到偷盗者的法子才是。”鹤鸣提醒道,“我家公子还在藏书楼抄书,我就先过去侍候了。”

“告诉章兄,这点小事,不必担忧。”文逸轻声嘱咐道。

“是。”

鹤鸣走后,钟岄笑了笑:“用不了三日,只要我去同你们先生说,昨晚我同文家小厮女使一直都在,给你作证就行了。”

“文家小厮女使的供词不足以信。他们自然会向着主家。”沈沨沉声道。

“那我呢?我又不是文家的人。”

“你是待嫁女,出面作证你昨夜同我们在一起喝酒,名声不要了?”不待沈沨开口,文逸便反驳道。

钟岄犯了难,思索着打量起文逸案上的徽砚上:“你这尊砚台可是上好的徽砚,先生那方砚是什么砚?还能比徽砚好吗?”

“那可是东昌国进贡的昌陵砚。制作工序复杂,有一股独特的香气,且留香甚久……”文逸渐渐止了声,闻了闻自己身上。

“就算没味道,他们也能说你回来后沐浴更衣洗去了。”沈沨补充道,“若在三日内查出,不如报官。现下还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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