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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给你唱支歌 (1/3)

给你唱支歌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又是一个盛夏。阳光毒毒的,辣辣的,刺得人眼痛。

他独自来到村前那条弯弯的小河边,坐在那片严严的芦苇荫下,静静地看着河水。河水清清的,静静的流着。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宁愿不吃午饭,也不愿离开这条久违了的弯弯小河、这片荫荫的芦苇,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难得的夏日凉爽。他身子一歪,躺在茵茵的草地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妈!你快来,呜呜……”

昏迷中,他听见有一个女孩哭着喊着。

“兰儿,别哭,别哭,妈来了,咋的啦?”

他又听见有人在喊兰儿。

“呜呜……张家五哥倒在田沟里,人事不省了,呜呜……”

“兰儿,别哭,快把你五哥扶起来,让他靠在你身上,妈来看看。”

“兰儿,别急,你五哥是中暑了,快用伞遮住他,妈到河边沁水凼里,弄点沁水来给他喝,给他擦擦身子,他就会好的。啊!”

他感到荫凉中有一滴滴泪水滴到了他的脸上。一会儿,他又感觉到有一股清泉在涓涓地流遍他的全身。他慢慢地醒了过来,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河对岸小弯里女同学杨兰儿的怀里。杨婶正用毛巾和着沁水给他擦拭着身子。他顿觉窘迫,边向上挣扎着边问:“我这是怎么了?”

“五哥,别动,让我妈再给你擦擦。”兰儿更加搂紧了他,不让他起身。

“儿啊!你晕到在田沟里,要不是你妹妹和我放牛、捞猪草来到这儿,被你妹妹看见了,你准没命了,儿啊!”杨婶一边给他擦洗身子,一边焦急地说,眼里满含怜悯的泪水。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假期他病了:今日疟疾,明日感冒,烧烧冷冷,冷冷烧烧,二十多天,他歪歪倒倒,四肢无力,不能在集体里干活,母亲只好让他到河边放牛。说是可以让牛在河里吃水草,人在岸上边走边坐,看着就行,免得牛在山上乱跑,他牵不住,吃人家的庄稼遭人骂。

早饭后,他牵着牛从上游一路下来,不觉到了中午,又热又饿,眼一黑便倒在了河边芝麻地里。要不是被兰儿妹妹看见,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经过杨婶和兰儿的精心护理,他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面对百般呵护他的杨婶和兰儿,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任凭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兰儿,扶你五哥到那边芦苇荫里坐会儿,我把你五哥的牛和我的牛一起赶回家做饭,一会儿,让你五哥到我们家吃中饭。啊!”

“哎!”

杨婶见他确实无大碍,便吩咐兰儿照顾他,自己赶牛回家做饭去了。

芦苇荫下,兰儿扶他坐下之后,自己也紧挨着他坐下,两眼含情默默地望着他:

“五哥,咋一下子瘦得变了相了,刚才真吓死人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二十多天,就是这样烧烧冷冷,冷冷烧烧的。”他一边答话,一边转过身来望着兰儿。

兰儿那圆乎乎的脸蛋儿被晒得通红,发稍和眉毛尖上还滴着汗水。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红红的。上身那件白底红格的薄薄衬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了,紧紧的贴着身体。明显的显露出一个十四岁少女特有的曲线和早熟的青春气息。他想起刚才被他搂在怀里的情景,不由得心跳加快,满面通红。

兰儿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也不由得心慌心跳,脸更红:“就你坏,人家好心搂着你,让你舒服点,你还乱动弹,弄得人家痒痒的。”她半嗔半娇的数落着他,边用馒头似的拳头敲打着他的胸膛。

“又没人要你搂,谁叫你逞能的?叫花子泼了米——自讨的。”他故意调侃她。

“就逞能,咋啦?”她完全忘了少女的娇羞,边说边一把又把他搂在了怀里。

“快放我起来,一个丫头片子,谁跟你疯啦?”

“谁丫头片子,人家只比你小三岁!”

“小一天也是小,咋啦?”

他从她的怀里挣脱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羞不羞哇!你!”

这次她没有强嘴。她听到了妈妈呼唤他们回家吃饭的声音。

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虾米,一盘炒豇豆,一盘回锅腊肉片,香噴噴的摆在矮桌上。一旁的高桌子上还有一筲箕发馍和一盆手擀面。不用说,这是一桌丰盛的美好的午餐——是他在家里不可奢求的午餐。

“儿啊!快吃,这是婶子专门为你做的,多吃点,多吃点,啊!”杨婶见他回来,赶紧从厨房端了盆洗脸水出来,一个劲的催他。

看着杨婶头上那丝丝白发,脸上那道道皱纹,他的眼睛又湿润了。

杨婶生来命苦。她一连生了4个女儿。封建意识浓的杨叔把罪过全归结在杨婶一个人身上,一拍屁股,背起他的木工家升走四方去了。一去十几年,无影无信。杨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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