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质问的郝总竟无言以对，不仅苏春芬，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她注视着这个男人，脸上带着饶有趣味的表情，那是一种欣赏，也是一种倾心，就像发现了一头完美的猎物。
苏春芬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跷起二郎腿，小声嘀咕：“要是能征服这样的男人，让他伴在我身边该多好？”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不对劲。如果李卫东被征服了，不就失去了那份野性了吗？她所看重的，不正是李卫东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吗？
郝总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李卫东提出的，正是行业的痛点。郝总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就传来了声音：“那么请问李总，您高举大旗，难道就不使用任何国外技术吗？您是在研究技术，还是在研究爱国情怀呢？”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角落里的焦远谋终于开口了。
李卫东仔细打量着这个人，即便作为男人，他也得承认，焦远谋确实英俊。焦远谋也在审视李卫东，两人年龄相仿，正处在针锋相对的年纪。
“你就是焦远谋吧？”
“我也读过李总的专访，满篇浮夸，没有半点真诚，全是故弄玄虚。你现在和郝总争论‘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问题，你确定你懂吗？”
焦远谋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举止说不出的优雅，向在场的人微微鞠躬：“在座的各位都是业界大佬，是国内电子领域的领军人物。我作为晚辈，斗胆说两句，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在场的几位年长的总裁很是受用，对焦远谋满眼赞许，又瞥了一眼李卫东，似乎在说：这才是后起之秀！
“你提到的问题，无非是‘技工贸’与‘贸工技’的争议。你说郝总发展至今，没有技术，那你有技术吗？还在鼓吹自主产权，说到底不过是暴发户心态，没有远见，就像当年慈禧太后闭关锁国一样，不愿低头虚心学习。”
焦远谋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继续说道：“技工贸，谁不想呢？但现实是我们没有技术，国外也不给我们技术。我们有什么？工厂、工人，低廉的土地和劳动力。所以我们应该像虔诚的学徒，用我们的工厂和工人去赚取第一桶金。”
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焦远谋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优雅地放在一旁服务员的托盘上，动作流畅自然。
他优雅至极，就连李卫东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仿佛经过精心训练，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放置物品的动作都恰到好处。
服务员望着他，眼里满是爱慕，又为他斟满了一杯。
“技术、工业、贸易，就是先把最难啃的骨头摆在前头。但问题来了，就凭咱们国内现有的技术水平和人才，你真觉得能追得上国际顶尖的电子技术？开什么玩笑，这些都是实打实的问题。还不如直接掏钱买技术许可，这样至少能先抢占市场。”
“我们有什么？我们有的就是市场，让大家富起来，有了市场，技术还怕搞不定？只要我们不买，他们手里的技术就是废纸一张。当然，技术学习也不能落下，顶尖技术老外肯定不会给，但学点二流技术也挺好，多少国家想学还没门路呢。”
“技术、工业、贸易这条路，走不通；贸易、工业、技术才是长久之计。而且，将来会有越来越多像我这样的人，从华尔街拉来投资，回国创造财富，创造就业机会。用他们的钱，他们的技术，我们出个人，一切搞定！”
焦远谋话音刚落，现场掌声如雷，显然大家都赞同他的观点。技术、工业、贸易还是贸易、工业、技术的争论，贯穿了整个90年代，许多企业领导带着企业做出了不同的抉择。
然而，三十年后，这场争论终于有了答案。最难走的路，往往是走得最稳的路。如今，贸易、工业、技术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
因为，来钱快！
现场不少人见李卫东面色不悦，纷纷偷笑。焦远谋笑眯眯地说：“我说完了，不知道李总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是骂人的话，就免了吧，我认输。”
“焦总列举了贸易、工业、技术这么多好处，好像跟着外国企业，市场、技术实力、资金就都有了。我想问问郝总，您怎么看？”李卫东满面疑惑地望向郝总。
郝总没想到会被追问，脸色顿时凝固，猛地站起来，满脸羞愤，连连挥手，呵斥道：“人家问你，你问我干嘛？”
“哈哈哈……”柳昌国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现场一些与郝总不对付的人也哄笑起来。
“焦总，你说得这么好，郝总不就是按你的路子在走吗？为什么康佳没成全国第一？你这个留学生给分析分析，怎么回事？”李卫东转向焦远谋问道。
“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我先吃点东西。”焦远谋转身离去。
李卫东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而不语。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个企业如果什么都没有，只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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