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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买书 (1/2)

那天下午,我一生难忘。上课时,语文老师搬进教室一摞《成语故事》书,书中的插图精美,每本定价五角钱。

想买?可以,回家取钱。很多同学回家,拿到钱买书。

我拿着书,小心翼翼地翻看,爱不释手。

我非常想要买这些书,犹豫片刻后,便一路飞奔回家,想着向母亲要钱。母亲一个人在家绣花,看到我风尘仆仆地跑进门,笑道:“得胜,男子汉大丈夫,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来,你先别跑,有事咱说话。”我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娘,我想买一本书。”

“买书?吓老娘一跳,还以为鬼子进村。”母亲拍拍胸口,说道,“好啊,多少钱?”

“娘,要五角钱。“

“这么贵,抢钱哪?你娘我一天拼死累活,也挣不到啊!”

“娘,不贵,不贵。”我心弦紧崩,急忙解释道,“这本书很好看,里边全是成语故事。有千变万化,三头六臂,草木皆兵……”

“哦,你等等。”母亲伸手从衣兜取钱,却只拿出三角。她笑了笑道,“儿子,你娘身上现在只有三角钱。唉,这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等晚上你爹回来,给你凑凑行不?”

“娘,那书只有几本,等晚上爹回来就没有啦。”

“儿子,娘现在只能说爱莫能助,帮不上你的忙……”

拿不到钱,就买不到书。我心灰意冷,无精打采地返回学校。路过奶奶门前的岔口路时,停下脚步。去和奶奶要钱买书和不去和奶奶要钱买书的念头,在心里反复挣扎。

爷爷去世很早,我知道奶奶的日子,过得同样艰苦。至今,仍然记得奶奶用一把小刀,削从果园内捡的梨给我吃。那些梨小而干瘪,根本就没有果肉。最终,我还是心有不甘,不想放弃买到那本书,就怀着忐忑的心情,转上去奶奶家的那条小路。

我轻轻地推开奶奶家的院门,看到奶奶弯着腰,正在院内打扫卫生。奶奶看到我,笑着问:“得胜,今天不用上学吗?”

“奶奶,今天要上学。”我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好。

“你饿了是不是?”奶奶放下条帚,招呼道,“来,进屋奶奶给你找好吃的。”

“奶奶,我不饿。”我鼓起勇气,低声问,“奶奶,你能不能给我五角钱?”

“你要钱做什么?”奶奶停下脚步,满脸疑惑。

“奶奶,我想买一本书。”

“买书?买什么书啊?”

“奶奶,我想买一本《成语故事》。”

“哦,你和你娘说过吗?”

“说过。”我低下头,心情失落,“我娘同意,可是她说家里没有钱买书。”

奶奶用手摸着我的头,轻轻地叹息。她从怀内掏出一个灰色的布手巾,一层层打开,取出两张两角和一张一角的钱给我。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我兴高采烈,拿着钱就飞一般跑向学校。买到书后,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这本书如今还在,摆在书架上。每当看到它,就想起奶奶。她老人家离开我已经二十多年了,愿她老人家在天堂一切安好。(当我写下以上文字时,书就在我的手上,书面有些发黄,订价零点五元。全名是绘图儿童成语词典,1982年5月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

每天的课间操时间到,同学们都到操场上集合,做广播体操。四个班级的学生,由东向西排开,将操场站满。每班都有一名同学,站在队伍前领操。课间操结束,我不出去玩游戏,开始和同桌比谁记得成语多。

例如,什么千变万化,百步穿杨,安步当车,画蛇添足……,有图有真相,记忆深刻。

学校派人参加讲故事比赛,我经过比赛,光荣入选。讲的故事,题目是《歪才》,取材来源于故事会。下课后,我认真的背诵故事内容,希望能在比赛中夺得好成绩。讲故事比赛的地点,在港头村小学办公室。各学校的选手经过抓阄,按照先后顺序,在门外一字排开,轮流进办公室比赛。.

我排在第五个出场,内心十分紧张和不安。等在门外,能听到其他选手都讲的有声有色,实力不凡。终于,轮到我出场。我努力面含微笑,心中暗想:“不紧张,不紧张。”快步走向办公室讲台,弯腰鞠躬,朗声说道:“各位老师好,我叫不紧张……”台下众位评委老师闻言,禁不住哄堂大笑。

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起身说道:“小同学,别紧张,慢慢来。”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镇定心情,继续说道:“各位老师好,我叫石子尘,来自向阳村三年级。我讲的故事名字叫《歪才》,从前有一个人……”

故事很长,石子尘发挥失常,获得纪念奖。

从三年级开始,学校要收‘松果’,用来冬天教室生火炉取暖。每一个学生,都有四十斤的任务。星期六傍晚,我和石豆豆一起在桌子上写作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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