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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春理想 (1/2)

他问着,竟然坐了下来,等菊花一块走。菊花低着头,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地扭捏着,甚至自己感觉轻微的颤抖起来。她盯着他,他看着他,俩人都实在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在那个男女生划清界线,授受不清的时代和年代里,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都不合适,别说开玩笑,上前拉一把、搀扶一下,更不敢想象抱一下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菊花不停地用手拽往身下拽衣服,恨不得连整个凳子都包住。他只能想她是病了,或者她家里有事了,同村顺路的,更应多关心照拂她才是,撇下她一个人怎么行,坚持着要送她回家,“不行,你病了,我非得送你回去,天快黑了,这学校是建在乱坟岗上的,半夜三更闹鬼,你一个女孩家家的,碰上鬼怎么办?”这些鬼话,菊花也听说过,心里已咚咚响着,害怕起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自己的事没有好的女朋友可诉说,可眼前的人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玩大的,亲如兄弟姐妹,豁出去了,哽咽着说:“我流血了”。拴柱一下子明白了,拴柱有两个姐姐,还有妈妈,家里晾衣服的绳子上,经常挂那个用布条缝的月经条,家里的旱厕只有一个,没有毛坑,都是平地蹲,用土坷啦和包谷叶子擦屁股,也在这上面看到血迹,他虽不甚清楚,但朦胧地感觉到什么,比菊花经得多,略微明白点。他立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菊花,俩人个头一般高,菊花穿上挡不住屁股,又脱下来挽在腰上,把屁股遮得严严实实。俩人一路无话,到了菊花家,她低着头,羞涩的把衣服脱给他,像蚊子哼哼一样,哼了声:“谢谢。”

菊花回房子哭着不出来,不吃饭,她妈问得急了,她才羞答答地说她流血了,她妈关上门,拉她到暗处看了,刻意的压低声音,给她交待了些事,注意事项,把自己的月经条给了她用,并教了使用方法,还悄悄的说,这个东西很见不得光,一定要悄悄处理。菊花晚上吃了一点点东西,怀着心事,早早上炕睡了,想到自己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拴柱知道了,以后还咋见他,多丢人,想了很久,又想到拴柱对她多年来的好,心里就透着甜滋滋的味道,只觉得比所有吃过的糖都甜,糖是嘴甜,这是心甜,带动着全身甜蜜。想入非非,竞然失眠了,半夜听到她妈在给她爸说她来“大姨妈”的事,接着传来她爸妈的喘息呻吟和乱七八糟的声,她的脸就红的发烧,心跳得没了节奏,以往半夜醒来,或被吵醒,所到这声音,她也不明白是啥,扭个头,翻个身,咂吧着嘴,又睡着了,今晚这声音撩拨得她心慌肉颤,声声入耳、入心,神经敏感,身体缩紧,她支楞着耳朵,假装睡着。

拴柱回晚了,娘怪怨着:“饭都凉了,咋才回来”,拴柱在娘跟前怯懦,低声把菊花来血走晚的事说了。翠竹突然想到,以前来家的道土说,首红可以避邪,但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不能用。饭后,翠竹去找了菊花的妈,第二天得到了一小片红纸,用一块红布包了个小荷包,让拴柱带在身上。

一年之后,他们一起进了中学。学习氛围也变得浓厚了,有一天,拴柱神秘的把刚刚拉到墙角,说下午到黄河边游泳,刚刚嫌秋天冷,学习紧张不想去那些年,随着青春期的突然来临,他们一阵慌乱,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这是羞耻的,尽管它包含了新奇、冲撞、渴望和欲罢不能。他们不会给父母讲,因为他们有了逆反心理,男生们会在私下交流、神秘、猜测,偷偷的处理。在夏天劳动时,不会再光着膀子,玩水,也不再赤身裸体了,出门也不再邋里邋遢了,不用父母催促提醒,知道把脸和手洗干净,头发梳平顺,衣服穿整齐,见了女生害羞低头。农村劳动强度大,男孩饭量也开始大的惊人,臂膀上出现瓷实的肌肉疙瘩,一股来自丹田的丰沛激流,沿着血液通向全身,情不自禁,青春的激情如脱疆的野马,如不驯服的黄河洪水,橫冲直撞,不可遏止,他们掰手腕比试劲力,顶牛比试平衡,扛一百五十斤以上的粮食口袋,看谁走的最远,拉着架子车,一路小跑,比牛马驴骡还欢实,耗着那用不完的力气,几身汗出透,才能释放掉那过多的荷尔蒙,心里才实落。

转眼到了高二,学校分了文理科,又按成绩排名分了快慢班,拴柱和菊花进了文科的了普通慢班,刚刚和兵兵进了理科普通班,不再男女生混坐,男和男,女和女,按个头排序坐次,他们“四人帮”在学校内瓦解了。很少有时间在一起玩,一起活动。有一次天热,河边洗完澡,三个男的躺在岸边聊天,菊花拿本书背着,他们三个无所事事地闲聊着:“你们说,高中快毕业了,想想咱们今后干个啥,咱这整天活着是为了个啥呢?活得没毬意思!”刚刚嘴上嚼着一根青草,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呢?这在当时是一个时髦的话题。八十年代初,随着思想的解放和各种思维方式的涌现,社会允许人们开始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广东作家戴厚英的小说《人啊,人》引起轰动,用悲悯的笔调描写普通人的生活,表达了几十年压抑的的呐喊;表现爱情的《庐山恋》和《天云山传奇》的与样板戏完全不同的风格,打开了青年人的思想、感情、视角、生活方式,更是让青年人和学生如痴如醉地进电影院,公开的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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