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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11)

不过话说回来,怪只怪柳妈这婆子亦是完全见不得别的人家能有什么好事,性格扭曲的她便常常误以为柴房丫头凤鸣倚仗自己多少有一点姿色,就存心对着二少爷挤眉弄眼不说,私下相信还会找准任何时机借以贴近自家小主子,“——指定是有那么一回事!大太太,您要是再不出面制止她,等到人家偷偷摸摸继续做出更加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恐怕到时也就晚咯,况且,迟早就会被隔壁二太太善于抓住您把柄!说您教子无方什么的……”柳妈补充说。

“不错,要怪就怪隔壁那烂蹄子,日夜就只会在老爷跟前嚼舌根!”这边厢还尚在不停诛杀侧室二姨太的诸多丑陋行径的老太太,这次,便第一时间认为很有必要尽快要将凤鸣这小贱人打发送走。原本也试过横心要将该丫头转卖掉,那时苦于在老爷面前始终得不到首肯答应,况且老爷当时还不耐烦地说,该丫头原本不是老长工郭润的女儿么,郭润真凭实据欠下贺家多年重债无力偿还,自身又年老多病,他家小子一年半载又在外面充当壮丁赶不及回来,那就只能是父债女还咯,好端端干嘛非要把她转卖掉,卖掉才值几个钱呢,哪样到底划算得来呢?——真是妇人之见!可又见老太婆在旁敲侧击另一位时,老爷横竖有点不高兴了,“唉,老太婆你休要继续在我跟前啰里啰嗦,老爷我现在看到你就心烦,到底是妇人心海底针,一些不该讲的事偏要在老爷面前乱说一通!……”如此看来,老爷明显是在偏袒隔壁那只狐狸精!“那就拉倒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卖就不卖,那干嘛非要平白无故嫌我啰嗦呢,我作为老大,当年若不是我随便许可答应让你纳妾,哪有你们今天那么多的好事,哎哟喂,你可别一直当我心盲眼瞎,依我看就是那只狐狸精长期在你枕头边边整蛊作怪!”老太太气的急跳脚。

那么,怪就怪在,尽管里里外外局势弩张剑拔,可桑麻地这几天下来反倒是异常的安静。

只不过桑麻地佃户中的某些年青女人跟孩子甚至在大白天里就一直躲在房子里面不敢出来,甚至在屋内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轻易迈出半步,就连蒙头躲进被窝感觉也不踏实,单单生怕就此被绑匪掳去。甚至连那些几十岁的老妪们惊怕的样子看上去也如同一辙,她们躲在自己老实男人的背后,一个个惶诚惶恐,噤若寒蝉。因为她们都知道,外头那帮坏蛋一旦凶狠起来就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如要糟蹋起女人更是半点也不会含糊,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们无恶不作且臭名远扬。可是,一旦事情发生,她们木讷、本分、老实的庄稼汉子人人顶多也会听天由命,要是绑匪突然闯进门来的话,他们定会惊骇!他们软弱,还善罢甘休,恐怕到时他们也只能乖乖就擒,或是任凭人家烧杀掳掠,既保护不了幼孺妻子,也照顾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一场杀戮之后假若还是死不去,届时那颗老实脑袋壳子顶多不过是怒眼圆睁只会朝那块铅黑色的天空无奈观望。愤怒之外,便束手无策!

临近年尾,一条坏消息接下来偏偏就不胫而走,说前两天桑麻地贺家财主二少爷的“睡窝”的确遭受了贼匪的捣鼓,所幸损失丝毫不大。况且,只是听说一个名叫凤鸣的柴房丫头给贼子掳跑了。一个柴房丫头给掳走,那又算得了什么?

但接连几晚桑麻地贺家老屋皆彻夜通火,贺家老爷勃然大怒老摔杯子,为的是有人已经禀报贺家二少爷最近这两天也突然失去了踪影。但很显然二少爷并非是给外面那帮贼匪绑去的,丫头凤鸣被掳跑的那晚大家都亲眼见到他痛呼疾首追跑到院外,一直在捶胸顿足而且还满脸异常的愤怒;那晚一过,大家早上起床结果就发现二少爷不见了,门口只留下一纸条说“阿爹阿娘,原谅孩儿不孝,孩儿不懂事,这会闯荡外面要找人去”,贺大奶奶见状顿然感觉胸口比剜心还痛,便晕倒在地,后来醒了就不停啼哭,不断央求老爷尽快派人去帮她把唯一剩留的宝贝儿子给找回来。然而,令老爷两眼发昏的是,这实在很是荒谬,——偏偏就是为了一个柴房丫鬟外出奔命!简直太不象话了!老爷被气得七窍生烟,贺家的二奶奶那时似乎更加得理不饶人,贴在老爷身边趁机连放珠炮地说道,想不到贺家二少爷作出如此轻浮之举动,那简直是丢尽了贺大财主一家上下的颜面!他光光为了一个丫鬟就那么傻里傻气,那分明就叫出息?我看那应该叫有辱斯文,那应该叫玩物丧志,他简直全然不为别人替他着想,更何况,日子要是安稳,那么他早应该四处谋学才对,一个有钱人家大少如此纾尊降贵,为讨好了一个柴房丫头便净作傻事,居然还不顾性命在外面到处乱跑,简直荒唐!他想必是连性命也不要了!啧啧,这是什么年月?外头周围环境有多糟糕,他也应该心知肚明才对。什么时候能轮到他那么偏执蛮横,哼哼,难道他真的连自己性命也不管了吗!贺家二奶奶说完就只顾在一旁冷笑。

老爷最后气得连米汤也快灌不下了。

围屋里的老爷心烦意燥那一刻,身边马上又有人禀报说仁化的同江军营王保林副官正带着一队人马再次赶回来桑麻地。据说他此次可是专程过来给贺大小姐下聘礼书的。前面他曾好几回单独到访过桑麻地,皆是应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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