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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11)

……

“禀告太太,昨晚我是的的确确在桑麻地围屋里见到过四姐那小丫头,四姐她……真的回来过这边围屋……”

“柳妈。你胡说什么!”浑身发抖的贺家老太太听后一脸土色,又惊又迫的质问对方,“你口口声声说见到过那个死鬼丫头,可她明明不是已经死了吗?是你眼拙吧,还是老糊涂了,到底撞见的是人是鬼?柳妈,你可别吓唬我。”

“回太太,您哪怕就是事先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撒半次谎。”

“那好吧,谅你也不敢造次,我是最受不了人家的唬弄。还有,隔壁那只狐狸精假设还有其他野心举动,你都得统统给我来实话,不许再唬弄我,懂么?——明明你就是我的人,平日还要多留几处眼线,你给我看紧点!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太太。”柳妈俯身贴近太太耳根趁机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主要还是涉及贺二少爷那间屋子……”

“有什么就只管说吧。”

“是,太太。如今外边的日本鬼子还忒凶狂,昨天听说韶州也跟着沦陷了,街头街尾死了好多人呢,呸,呸,先不说这个。我说,幸好我们二少爷福大命大,提前从韶州给接回来乡下这里。可好巧不巧,昨晚我细心端茶递水进到二少爷屋子,就无意撞见一个人,我说嘛,真是奇了怪了,她……”话音刚落,便又停了下来。

“柳妈,你到底是撞见谁了,休要啰嗦,你尽快说嘛!”

“四姐她——,那小丫头明明不就躲在二少爷身后嘛……”

“啊,——我说柳妈诶,你可别再吓唬我啦!老身我哪经得了你上面这般糊弄!”哆嗦的老太太一个激灵,从太师椅上差点快掉下地来,似乎连坐都快坐不稳的样子。

“是真的!太太,见我突然推门进去,屋里明明不就多出一个姑娘嘛,也没法及时给藏着掖着,于是二少爷就只好亲口告诉我说,‘柳妈,你还认得她是谁?她可是凤喜哦’,我当时听见之后两腿发软快站不稳,还以为是活见鬼呢,她明明不就是四姐吗,可刚才分明还是一个小丫头的身影子,怎么一下子突然变成大姑娘了,好端端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哎呦喂,名字还叫凤喜,那简直!……原来当初的四姐并没有死,大家不都一直以为她老早给埋在后山山脚吗,假的!原来过去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就藏在郭润老家东湖坪给养着呢,她可好着呢,甚至还差点成了郭家的儿媳妇,幸好二少爷在外边及时发现她踪影,随后再将她硬生生给拉扯回来,要不然……”

“掌嘴!混账东西!赶紧给我自打仨耳光再说,——简直太不像话了,你居然还敢拿这等事情来唬弄我,看我不仔细扒下你身上那层皮!……”老太太当场气岔极了,可她一时又堆砌不出更凶狂或更合适的词语来责骂柳妈。柳妈分明就是一个骗子!老太太身边更多的人,想必统统都是骗子,当中肯定还包括蒙骗过她的丈夫,以及一前一后相继死去并狠心离开了她的两个儿子,尤其是贺天民二少爷,她最最溺爱的小儿子,看来又是一只白眼狼,想不到白白养活了他二十年,随后他竟狠心抛下老母亲不管,自个还要单独去外边寻死……那分明不就是欺骗嘛!……

“骗子!都是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滚——!快点滚出去!……”

老人一觉惊醒,方才发觉又是一场梦。

“甚是奇怪嘞,怪不得我的右眼皮……昨日一整天都在跳嘞,该如何是好……”内心嘀咕的老人近期总是多梦。都说人的梦境通常会把过去一些想法或现实通过各种伪装和变形相应释放出来,其中梦里的内容大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若干虚实真假结合在一块无论如何就容易影响了人的睡眠。其实人体多梦恐怕又是心烦意燥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吧。由于王凤喜老人夜里的睡眠很浅,浅到身边稍微有某些不良动静,她就会容易被惊醒,醒来之后就再也难以重新入睡,这样极容易导致心神不安,不知所从;而当一个老人心气不足之时,睡眠质量自然又无法得到合理保障。夜里悄寂无声之时迁徙候鸟突然从半空偶尔传来一阵啾啾声,那极有可能是几只落单飞鸟的凄楚叫唤;为及时追赶前头伙伴,它们宁可选择在夜间也不辞劳苦而持续努力飞行……可是,它们有时定会累了,又不甘愿放弃,迫不得已,才一路抛下近乎绝望的哀叫……有时夜里则难免还少不了一类恐怖鸟叫声,没准那就是栖息在某处山坡枝桠的猫头鹰所发出的古怪声响……此外,包括外边狂躁狗子持续不断的吠叫声……当中指定还有叫春母猫凄厉的嘶鸣声……以及夜间屋外一类小动静,譬如难以安分的鸡和鸭半夜在圈中莫名的骚动……老人都将会随之惊醒。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唯独外边墙角那窝昨晚给喂饱鼓囊肚肚的小猪仔,整夜里倒是异常的安分。老人只身醒来之后表情虽低落,不过依旧和衣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主要是担心夜间动静大了会容易影响其他家人的休息,当下除了静静地闭目养养神,心境的另一厢又习惯性在谋划着一类比较胜算的事情,相信那样就足以会令自己低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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